“我知晓你在意的是什么,两年前刚刚得知此事的时候,我也曾怪过高叔。”沈倾鸾仰望那涌动的云雾,似是在寻找那云后的皎月,“可是细想开来,他妻子与江氏勾结,泄露众人要‘劫刑场’的事情,也并非致使沈家遭难的原因,我又何必揪着不放。”
沈倾鸾说的其实是自己的心里话,高裕朗身为沈崇的徒弟,发动众人以舆论逼迫皇帝收回成命,这是情分所致。可究其根本,迫害沈家的是江氏与皇帝,以及那些与沈家敌对的势力,而非救人未成的高裕朗。
可她是这么想,柳君湅却在她话音落后,便突然停下了脚步。
夜幕黑沉,小巷无光,柳君湅的那双泛红的眼睛却让沈倾鸾瞧得明显。
似带着不甘与愤恨,又好似多是悲戚。
“你们是被他灌了什么汤,怎处处都维护于他?”柳君湅愤而询问。
一个“你们”,便说明不仅仅是就着此事,可沈倾鸾当年毕竟年幼,丝毫不知他与高裕朗之间有什么过节,是以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劝解的话来。
可没过多久她便轻叹一声,问道“你对他如此态度,应当不止是因为他的妻子泄露密谋吧。”
柳君湅蓦地收声,又转头重新踏上回去的路。沈倾鸾见他不想说,却也更知问不出什么来,便一路没有开口。
但她心中是想着,等哪日再来找上高裕朗,总得将此事问个清楚。
一路走到新宅,柳君湅虽是赌气,却还是让沈倾鸾先进了门,只是神情之中多了几分别扭,让沈倾鸾看着有些好笑。
“你自己在这儿坐会儿,我去倒茶。”柳君湅说完就走,也不等沈倾鸾予以回应。
沈倾鸾也是无法,索性在他书房里转了起来,摆弄起那一桌的新奇玩具。
沈崇喜好研究机关,自小在沈家长大的人,大多都是玩着九连环、八卦锁、华容道等作为消遣的,是以沈倾鸾不仅不陌生,更想起了幼时对此一筹莫展的自己。
她一样样拿起来看,几乎每个都能有点思路。
但当她拿起一个木盒时,却是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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