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最后沈倾鸾略一思索,便与他回道“届时我就随大人一起走。”
刘恪显这才满意了起来。
谢家的事情实在是来得蹊跷,即便已经发觉了蛛丝马迹,却找不出真正能定人有罪无罪的证据来,于是谢玉满就直接被发落到了天牢之中,等着看都府对于此案也有没有进展。
只是这种事情急不来,刘恪显与沈倾鸾查了好些时日,连前者都因夜以继日给累病了,还是没能查出一个大概来。
“今日你到宫中去,可要记得好好替本官与帝后解释,否则来日上朝,只怕又得有人多话,”刘恪显靠在床上,手中还在研究谢家人吐露的证词,也不忘跟沈倾鸾嘱咐了一句。
沈倾鸾在旁边等候也有一小会儿了,此时摸着药盏从滚烫变得温柔,直接就扯过了他手中的证词,然后将药盏塞到了他手里。
“大人还是先将药给喝了,下官才能放心的走。”
刘恪显见她对自己如此无礼便瞪了眼睛,可沈倾鸾却压根不领情,直接药盏塞到了他鼻子下头。于是一股子酸涩的苦味直上脑海,刘恪显再大的脾气也只能被噎了下去,不情不愿接过药盏来。
“你们姑娘家就是麻烦,本官只是这几日没休息好,哪里就需喝这些汤药?”
沈倾鸾可不理他那一套说辞,只回“不喝汤药如何能好?前来诊治的大夫也说了,这病若是好不了,可磨人的很。”
“如何就好不了了?小小风寒,也不过就是睡上一觉的事情。”
“大人还当自己是二十五六,睡上一觉病就能好的年纪?眼见着就要新岁,大人可就是迈过了六十的这道坎,着急忙慌地奔着七十去了。”
谈及自己的年岁,刘恪显就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于是愤愤地端着药盏一饮而尽,恶狠狠的对她说道“还不赶紧入宫?你偏要众人都得你不成?”
沈倾鸾见他头一次喝的如此爽快,心中也有几分讶异。只是正如他所说,入宫的时候到了,沈倾鸾便让刘恪显好生照料自己,她则是端着空了的要盏准备出去。
“你就这么入宫?”刘恪显半途突然喊住了她,问道。
沈倾鸾闻言特意检查下自己的衣裳,见确实是没有不妥的地方,这才回问“怎么了?”
“怎么了?”刘恪显重复一句,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里头。“一个女儿家参与到宴会,穿的却是官服,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赶紧去换一身好看的,也免得叫你那庶妹抢了你的风头去,平白给我丢人。”
前两日刘恪显打听到丞相会带一个庶女前去宫宴,可是发了好一通的脾气,扬言要在宫宴之上给他难看,沈倾鸾与江宴生可劝了好久才叫他消气。如今他因病无法赴宴,沈倾鸾知他是不想自己被孙芩给压制,当即心中也是微暖。
再一想宫宴本是江氏这个皇后举办,并不需穿官服,盛装打扮不仅不会失了规矩,更是十分体面。
沈倾鸾是存了稍稍打扮的心不错,可她惯常是个嫌麻烦的人,想想也就作罢。
然从旁听着的江宴生却是不依,直接找了杨轻婉过来,竟是足足给她打扮了半个时辰。
上是暗绣仙鹤的对襟竖领长袄,下是织金云纹的襕裙,青丝绾为髻,粉黛薄施,比平时端重几分,也不逾越他的身份。
“时辰不早了,婢子随郡主一同入宫吧。”杨轻婉略作收拾,这才说道。
江宴生之所以叫人来请她,不过是想起沈倾鸾入宫时身边也没个服侍的人,谁料她竟还有这样的本事,当即就有些咋舌。不过仔细一想杨轻婉虽年岁不大,却是经过丞相府调教的,会这些也是应当。
马车已经等在外头了,江宴生与自家带着的小厮一辆,沈倾鸾带着杨轻婉又一辆,几人走时天色就见擦黑,待行至宫门,夜幕竟是悄然而至。
“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