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唱什么由谁唱,都只凭着坊主自己的欢喜来定,如此也难为了那些想要一睹芳颜的人。
“沈府这边儿要沉欢去一趟顾老爷的寿宴,半月已然来请了四次,今日就是第五次了,坊主也不怕得罪了人?”吟曲将请柬放到桌上,忧心地问。
“吟欢楼在覆城中的时间虽短,却也不至于根基不稳,只是一个庶子,倒是不足为惧。”
吟曲望了悠闲品茗的人一眼,方才叹道,“坊主莫不是整日里闲在吟欢楼中,连外边儿局势也不清楚吧,沈家在覆城中可是最有权势的。”
方璟闻言笑笑,方才将茶盏放在一边,“沈家在覆城中百年基业,自是得罪不得,不过我向来是不惧这些。更何况来请的也不是沈家的沈老爷,而只是一个不成器的庶子。”
“可是”吟曲的犹豫不决却是让方璟打断。
“你觉得这件事情,是我让沉欢去了便能了结的?”
吟曲正是要回答,可心思一转便是想起了最近覆城中流传的那些言论,张了张口,还是没能说出来那句肯定的话。
“吟欢楼向来不曾攀附权势,如今沉欢风头正盛,覆城中但凡是能说上话的府中都是要相邀一场,那些人我们都已经拒之门外,若是应下沈府的邀约,难免不会被人说是趋炎附势。”方璟顿了顿,原先面上的笑意却是不再,“近日以来外边儿也传了不少于她不利的言论,沈府的人找她过去也没存什么良善的心思,我只盼着她不受欺负,余下的便是不由我去操心了。”
吟曲细一思量觉得也不无道理,“只是坊主若是得罪了沈府,恐怕”
方璟自是知道吟曲所担忧的事情,颇不在意地笑道“我说过这些事情不由我去操心,你也不必太在意,吟欢楼能在短短三年之间站稳脚步,可不是一个沈家发难就能垮了去。”
吟曲听到此处,只能将那请柬收回,准备寻个空档毁了去,以免被沉欢看见。
“你先出去吧,让沉欢来一趟,我有话要交代她。”
方璟话音刚刚落下,吟曲还没来得及回,便是有一人推门而入,虽说离着那门还有些距离,二人便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
“整个吟欢楼中也就只要你敢来我这里却直接用闯的。”方璟见到来人果然是沉欢,朝她笑道“方才我还让吟曲去寻你,倒是免了她到处找。”
“什么到处找,我除了在吟欢楼中还能去哪儿。”小丫头径直走到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虽说看见了桌上的点心便是缓和了面色,却也不难看出是在生气。
吟曲见此道了句告辞,便是离开。
“吟欢楼中应当没人敢欺负你才是。”方璟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抹去她嘴角的糖粉,问道。
“我才不会被人欺负。”沉欢用手背蹭了蹭刚才方璟触碰过的地方,脸颊却是忍不住红了起来。
“那你这是跟谁置气呢?”方璟失笑问。
“常在吟欢楼中不曾出去,我却不知外边儿已经议论着我说我是勾魂的狐媚子了。”
“那些流言你不听也罢,何必与那些人计较。”
“怎么能不计较,我不过是唱了几出戏,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凭什么就这般折辱于我。”
方璟见她眉目之中满含怒气,叹了一声果然还是个孩子,这才轻轻抚平她的眉心,“我分明说过你不必在意,你眼中只要有我便好。”
『画魂商,莫相忘』捌
戏子多情似无情,君子薄情似有请。
沈家来吟欢楼中邀沉欢去府中唱戏的事情不详细说,总也就是不了了之,吟曲在心惊胆战了半个多月之后,却是收到了沈家那位庶出的少爷差人送来的信,那信中洋洋洒洒百余字,竟都是与吟欢楼中致歉,说是不该轻视戏子的身份,家中已经教训了一番,望自此之后莫要有什么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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