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凌婳染一听见声音便是端正了姿势,生怕被挑到一点儿错处,只是微微抬眼看着进来的人时,却发现师傅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
这一上午师傅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就连凌婳染在中途打起了瞌睡他也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是没有看见,还是看见了也懒得管。
“今日就到这儿,你回去吧。”说罢,还没等凌婳染反应过来,便是推门离开了。
那扇门大开着,凌婳染望着白袍消失在视线之中,那个身影虽还是平日的沉稳从容,却偏偏是给人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又被师傅骂了?”凌婳染一出门便看见长宴在院子里,想必是因为担心她。
凌婳染摇了摇头,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那你这是怎么了?”长宴见她有些心绪低落什么也不说,忙是拉住她,“你若是不说我可就去问师傅了。”
她眉目低垂,难得没有了平时的活泼,“我也不知道”
女床山上的青鸾一族,在经历过千年前的那场劫难之后早便离开了大半,余下的就只有长轩与门下的弟子,不离不弃地守着这已经被视为不祥的女床山。直到一百年前,天宫遣神君前来做一个了断的时候,天有异象为吉兆,这才洗去了多年以来的罪孽。
凌婳染是不知道这些的,而若要说这同门之中的知情人,大约就是最先拜入师门之中的一批,只不过他们向来我行我素,有关于过去的事情更是只字不提,凌婳染等人就是想问,也是无从问起。
“说起来你也不必在意这些,往年的这一日,师傅总是会一个人去山巅的亭子里坐上一夜,第二天便就好了。”长宴揉了揉她的头顶,小丫头这段时间跟着师傅学习,渐渐地忙起来了,几乎每晚夜深人静他到她屋外,都能透过半掩的窗看见伏案的人影。“你不是说师傅对你太严格了吗?现在正有时候给你好好休息,不如什么都别想,安心地睡一觉。”
长宴今日的语气特意放轻了不少,若是在平时凌婳染定是要惊奇一番,只是她现在显然是没有了心情。
“可我还是有些担心师傅。”凌婳染趴在桌子上,回想起之前师傅的样子,总是觉得与师兄师姐们说的不一样。
若他只是易怒一些,凌婳染倒只会有些害怕被他挑到错处,可是错处她天天都有,早便习惯了,就算多几句也是能不在意的,可今天却是不同,师傅给她的感觉就像是遭遇了什么十分沉重的打击,她会担心也是在所难免的。
“你担心他做什么。”长宴听凌婳染这些说,面色一凝,目光颇有些复杂。
“师傅待我很好,他若是不好了,我自然是会担心的。”
凌婳染觉得自己说的没什么不对,至于长宴微微变了脸色,她心里尚还有没考虑好的事情,自然是注意不到的。
“你就算不去管他,明天他还是一样。”长宴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
小丫头一句反驳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长宴便是打断她,“总之你不许去。”
“为什么?”凌婳染因他突然冷下来的语气一愣,问道。
“没有为什么。”他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令人生厌的事情,眉心紧蹙而起,“他那样的人,配不上谁的真心相待。”
凌婳染还是第一次看见长宴用这样嫌恶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一边儿是自己最敬重的师傅,一边是和自己一样身为徒弟的师兄,她之后的话,几乎是顺其自然地便说了出来。
“你这么说师傅是不对的,虽说平日里师傅对你不是很重视,但他又没有做什么,你说这话未免过分了。”
过不过分长宴心中自有考量,只是听凌婳染这么说心中自然生气,当即便是拂袖离开。
“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妄下定论?”
纵使平日里两个人的关系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