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陵却摇头道:“早上某才去找他说话,说他想一鸣惊人,那就去动宰辅,某的职位不高,就算是被拿下了也只是死水微澜罢了。没想到……这才半天啊!”
杜子陵真是感激不尽,觉得沈安不但是个好人,而且还耿直。
哥说弄宰辅就弄宰辅,咋滴?说话算数不?
这样的愣头青,能活几年?
杜子陵欢喜之余,觉得沈安扛不住几年就得玩完。
“副承旨,沈安这次怕是过不去了。”
杜子陵点点头,说道:“这样……你去一趟沈家,就说但凡有需要帮助的,只管说话。”
我杜子陵可不是那等落井下石之辈!
这一刻他觉得胸中的憋闷一散而空,整个人好似高了一截。
可沈安却不需要他的帮助,一回到家果果就精神百倍的带着花花到处跑,让沈安也不得安宁。
他在写奏疏,窗外是果果在叫嚷,还有花花不时叫唤几声。
这是一个惬意的午后,那个老妇人在陈大娘和曾二梅的劝慰下说了许多事,这些都是沈安的炮弹。
本来事情不大,可张方平却反常的主动上了奏疏弹劾他,这事儿就失去了控制。
你嘚瑟个毛线,等哥去弄你。
“……安北兄……我错了。”
赵仲鍼磨磨蹭蹭的进来,最后却是认错。
沈安把笔搁在笔架上,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砸的?若是遵道砸的,那人最少得去半条命,而不是还能中气十足的叫嚷。”
普通人挨折克行一瓷瓶,少说得当场晕倒,严重的估摸着就熬不过去了。
赵仲鍼低头道:“小弟错了。”
沈安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忽悠了折克行出来‘顶罪’,但却有些忧郁。
这娃有些腹黑啊!
要是他成了太子,成了皇帝,这腹黑的性子,这大宋会变成什么样?
“开头小弟以为只是小事,所以……可现在张方平弹劾了,小弟却不能装傻,此事小弟已经请爹爹写了奏疏递上去……”
“一人做事一人当?”
沈安起身道:“不错,至少还有担当。你若是一味的腹黑,缺了担当,我这里却是容不得。”
赵仲鍼的眼睛都红了,说道:“此事是小弟惹下来的……”
沈安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以为我当时拿出玉佩是准备做什么的?”
当时赵仲鍼晚一步的话,沈安的玉佩就会飞过去。
赵仲鍼愕然抬头,然后不禁就笑了。
“还笑!”
沈安作势要抽他,见他不躲,心中就微暖,说道:“此事并不简单。张方平是借势,这一次他的背后会站着许多人……”
赵仲鍼茫然不解。
沈安本不想解释,最后还是说了:“宫中那两个要生产了,若是生了皇子一切皆休,若是生了皇女……仲鍼……”
赵仲鍼身体一震,骇然道:“竟然是这般未雨绸缪吗?”
还没确定是男是女就开始了未雨绸缪,这就是宰辅的城府吗?
沈安说道:“若是皇女,那我就刺眼了……”
若是那两个嫔妃都生了皇女,赵宗实就会重新变成太子的热门人选,而赵仲鍼更是潜力股。
可大家却愕然发现,卧槽!那沈安竟然早就和赵仲鍼穿一条裤子了。
这个咋办?
先把沈安弄了再说其它,于是群情激昂,然后别的都成了小事。比如说杜子陵,他现在就成功脱离了风暴中心。
而张方平更是可以借此脱身。
宰辅就没一个简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