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行事竟然这般狠辣,作为宗室长者的赵允让不说帮大家说话也就罢了,竟然张口就骂小畜生。
大部分人都觉得很憋屈,但都忍下来了。
可有个宗室子大抵在家的日子太过安逸,从未被这般骂过,就忍不住说道:“某不是小畜生。”
老赵看了他一眼,记得这家人靠着兼并土地发家,日子过得真是惬意至极。
这样的人家按理就该是打击对象,可既然服软了,那么就暂且放他一马。
如今这宗室子竟然闯枪口上来了,老赵不禁恶向胆边生,喝道:“老夫骂你爹是畜生,你可去问问他可敢不认账吗?”
卧槽!
这个老流氓竟然这般猛?
那宗室子二十余岁,听到这话后就泪水盈眶,哽咽道:“你……你欺负人!某要去告诉爹爹。”
赵允让和沈安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人太奇葩了些。
在这个十多岁就能成亲生子的时代,二十多岁就已经成熟的不能再成熟了,可这人竟然还和孩子一般的……
这个少女心啊!
赵允让的一腔怒火都消散了,苦笑道:“这真是家门不幸啊!竟然出了这么些人。若是置之不理,以后怎么办?难道一直奉养下去?”
他的眉间多了些萧瑟,“先帝当年首肯,可见是动了革新之念。此事说来也亏了他开头,他是个好皇帝……”
这是老赵?
沈安觉得这是少女心的老赵。
那些宗室子都有些忐忑不安,哽咽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
夜露深重,略微有些冷。
沈安向前一步,说道:“恕我直言,以前在沈某的眼中,但凡是不干活还要吃俸禄的都是米虫,很遗憾,你等大部分都是米虫……”
那些学生都在看着沈安,恨不能找条麻袋套住他的脑袋,然后暴打一顿。
可眼前这个男人能统帅大军厮杀,更是能亲身冲阵,在文武分明的大宋,这便是一朵奇葩。
这朵奇葩武力值超高,在文事上竟然也颇有建树。
太学、邙山书院……现在是宗室书院。
他重振了太学,新建了杂学的根基:邙山书院,题海之法风靡大宋,据闻辽国的不少人也学了这个法子,只是没学到精髓,作用不大。
这位在教育上的成就堪称是桃李满天下,蜚声海内外。
这样的一位大佬,大家虽然恨不能弄死他,可此刻却无人敢出声。
赵允让有些嫉妒了,在他看来,自己在宗室里的威慑力应当是能止小儿夜啼的级别,可依旧有人敢哔哔。
看看那个一身柔弱气息的宗室子吧,刚才他敢抱怨赵允让,敢哽咽,可现在他却捂着嘴,唯恐出声惊动了沈安。
“宗室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从太祖皇帝开国至今,宗室繁衍,生齿日增,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
沈安负手站在学生们的前方,继续说道:“你等是帝王的子孙,若是让你们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大宋丢不起这个人。”
这也是赵曙的顾虑,若非是如此,按照赵曙的尿性,他真敢撒手不管。
“可若是养着你等,每年耗费的钱粮能让三司使想自尽……”
宗室中人,帝王子孙,金枝玉叶……无数尊称换不来钱粮,为了这些人,历朝历代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不堪奉养宗室更是大明亡国的原因之一。
“官家仁慈,就开了这家书院,让你等学学本事,以免出了五服之后会被饿死。”
这话有些恶毒,学生们都怒了。
赵允让站在边上,看到学生们群情激昂,竟然有些希望看到暴动。
学生们一旦闹事,一直在盯着这里的赵曙就有借口削减带头学生家的钱粮。
杀鸡儆猴啊!
赵曙对亲戚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