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儿子,走到了果果的身前,笑眯眯的摸摸她的头,“在家可乖?”
“乖。”果果抬头,“哥哥辛苦。”
“不辛苦。”
沈安当先往后面去,妻儿和妹妹跟在后面。
这一幕在无数家庭都发生过。
男儿为一家之主,在外奔波,只为妻儿的生活。
这就是现实。
沐浴更衣,再出来时,沈安和妻子妹妹说了些西南的战事,当然,惨烈的那些自然不能说。
“元泽差点就出事了。”杨卓雪也说了家中和汴梁发生的事,其中王雱的事让沈安不禁笑了起来,“好事。”
“官人。”杨卓雪皱眉道:“差点就醒不来了。”
“是人就会有劫难,度过了就是福气。”沈安笑眯眯的道:“为夫此次灭国归来,战功百年未有,这一路为夫都在想着怎么消除功劳……”
这就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啊!
“那吴兴疯了。”
杨卓雪的话让沈安的算盘落空了。
他酒意上涌,就上了床。
杨卓雪服侍他睡了,看着他眉间的轻松,不禁微微叹息。
男人在外面总是要带着面具,唯有在家里才得轻松。
这话是李氏说的,她还说妻子的职责就是让在外面装样的男人放松。
比如说杨继年,成年都是板着脸,不放松哪里能坚持这么些年。
她伸手摸了摸沈安的眉间,觉着他的皮肤粗糙了些。
西南的阳光很厉害吧。
她含笑想着。
……
沈家和谐,外面却被沈安归来的消息震动了。
“他竟然无令归来?”一个官员很是欢喜。
吕诲面色微冷,“蠢货!大宋百年,对外灭国的就是他沈安,这等大功……从古至今,功高不赏之事发生了多少。冠军侯若是不早逝,就这么一路杀下去,立功下去,你说说他未来会如何?”
那官员讪讪的道:“功高不赏,功高震主,下场怕是不会好。”
“你既然知道这个,那还说什么无令归来!”吕诲觉着这些人真的是有些蠢,不,是害怕。
“沈安挟功而归,有人害怕被打断腿,可你们怕什么?”
众人都觉得有些难堪。
“那人太果断了些。”吕诲有些惆怅,“他若是在交趾等候朝中的命令,在此期间的行事都有可能成为日后攻击的把柄,可这人竟然径直归来,可见他知道这些厉害。”
“我等准备了许多手段,就等他在交趾待半年……可他却回来了,那些手段全数废弃,哎!”
这个士气不对头,吕诲起身道:“他既然归来,官家必然要封赏,去打听打听,看看官家封赏了他什么。”
有人去了。
室内有些郁郁,吕诲喝着茶水,想着沈安归来后朝局的变化,不禁头痛了起来。
只是一个人啊!
就让一群人头痛不已。
他揉着太阳穴,单手撑着下巴,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知杂!”
外面有人回来了。
“如何?”吕诲摇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清醒些。
来人一脸的震撼,“沈安进了皇城之后,大王亲迎,并为他卸甲。宫中官家带着宰辅相迎,设宴……知杂,这是从未有过的礼遇啊!”
大王卸甲,君臣相迎,这等事儿只是在故事里听闻,今日却见到了真的。
吕诲心中苦涩,说道:“灭国啊!灭国之功,能让大宋国祚绵长的大功,自然当得起这等礼遇,咦!”
他突然问道:“沈安可得意了?”
众人心中振奋,都盯着来人。
若是沈安得意了,这就是权臣的苗头,官家怕是会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