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安北,你这般……可会被责罚?”
沈安摇头,“如今整个天下都知晓北伐不可避免,一旦北伐,某的功劳定然不小,此刻消磨些,朝中的君臣只会欢喜。”
还能这样?
沈桥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稍后他一家子聚拢说了此事,大家都惊呆了,随即欢喜。
“爹爹,安哥打断了陈松的腿丢出去,这是示威呢!”
“嗯。”沈桥当然知道这个,所以很是感激,“安哥说他的功劳很多,所以要打断几条腿方能消磨些。他还年轻,若是论功怕是连宰辅都做得,所以自然要消磨些去。”
众人恍然大悟。
“从明日起,该做生意的就好生做生意。该读书的就好生读书。”沈桥沉声道:“老夫不求你等如安哥这般有出息,可好歹也不能太差了,回头让人提起徐州沈家,也得赞一声好,如此老夫死也瞑目。”
第二天沈安一家子就出发了。
天色大亮,城中的行人稀稀拉拉的,看到车队后都有些目光复杂。
“这是衣锦还乡吧?”
看着那些羡慕的眼神,杨卓雪想到了衣锦还乡这个词。
果果摇头,“哥哥此次好生老实。”
杨卓雪一想也是,“你哥哥每次出手总是能震动一方,此次竟然只是打断了陈松的腿,古怪。”
就在大车刚出来没多久,一个消息传来。
“沈安捐了两万贯,用于徐州孤老。”
城中顿时一阵喧哗,随后有人开始去追车队。
但稍后又有一个消息传来。
“沈安捐了三万贯,用于徐州子弟读书。”
这一下连有些埋怨沈安私下动手的知州等人也坐不住了。
“沈安北这般眷顾乡梓,某却在责怪他……速去,快马赶去拦住他,老夫马上来。”
除非是有紧急事务,否则街上是不能打马疾驰的,可马兴却开了先例。
马蹄声惊动了行人,那些知情的都喊道:“要拦住沈龙图!”
徐州人是记情的,大伙儿都带着东西出门了。
沈安被拦截在距离城门一百多步的地方。
面对着这些官民,他拱手道:“沈氏一族在徐州多年,某如今虽在汴梁,可也时常挂念此地。家母也在此地长眠。所以沈某希望徐州一地能更加繁茂,如此家父和家母在天之灵,想来会倍感欣慰。”
“沈安北……仗义啊!”
“不,是孝顺!”
“对父母孝顺,对乡亲亲,此等人,他不发达,谁发达?”
从此后,徐州一地的沈家人备受照拂,而梁氏的坟茔无人敢动,乡人路过都会自发的清理一下周围,后来有人在周围种树,数十年后,蔚然成林,成为地方一大景观。
……
出云观里,舍慧蹲在炉子边,手中拿着一块钢锭在琢磨。
他的身边蹲着个黑脸的道人,道人用小石块在地上写写画画的,画出了些数字和弧线。
“怎地还是有些不够软呢?”
舍慧琢磨了许久,遗憾的放下钢锭,回身见黑脸道人还在地上写写画画,就说道:“舍身,此事贫道觉着不对,怕是不妥。虽然皇城司暂时护住了你,可那些人却在外面鼓噪,说这是什么……违律。”
他吸吸鼻子,“违个屁的律,只是你那一脚太狠了些,那人的臊根说是烂成一团,后来肿成了一大坨,郎中说不割了保不住……哎!可那家人却不舍,说是割了可怜。
如今此事麻烦了,贫道怕道兄也没法子,所以……”
他从怀里抓了一把,抓出了一个钱袋。
“这些钱贫道也没数,不知道有多少,不够你只管说。这一路你小心些。”
他说着就把钱袋递给舍身,起身道:“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