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
两个月后的一天,秦书凡做完早课,没像往常那样返回居所,径直来到达摩院主殿。
殿内空荡,佛像庄严,唯有觉性端坐上首,双眼紧闭参禅礼佛。
秦书凡盘坐在觉性身边等待,当觉性睁开眼睛时,合什道“师傅,常听师兄弟言我少林有禅武医的称号,弟子昨日在铁布衫秘籍中看到一剂虎骨活血膏的药方,又听觉远师叔说过自古医武不分家,所以想去药王院见式一番。”
觉性平静道“那剂虎骨活血膏是故意夹在铁布衫秘籍中,目的是让修练此功的武僧知晓医药的存在,你觉远师叔说的不错,其实这不单单针对江湖而言,在我们少林,武医更加要紧密联系在一起,试问哪个练武的僧人不受伤?
因此,每个进入达摩院的武僧都有进入药王院观摩学习的机会,之前没跟你提及,是担心影响你的武功进境,为师也知晓你近来在演武殿的表现,这是进入药王院的令牌,接住!”
一枚褐色木牌飞了过来。
秦书凡暗忖原来如此,又看出觉性有心试探,袍袖甩动间手掌伸出,动作不急不缓,却眨眼间就到头顶,看起来像是手在半空特意等着木牌,轻轻一捉,恰如其分的将木牌拿在手中。
觉性眼睛一亮“看来你的表现属实,为师很欣慰,比你那个不争气的大师兄强多了,持此木牌可在药王院观摩学习三月,切记练武才是关键,不可沉迷于医术之中,去吧。”
“弟子明白。”
秦书凡收了木牌,恭维一声,退出大殿。
到得殿外,秦书凡轻舒一口气,笑了笑直奔药王院而去。
少林寺大小殿堂院药,何止数十,全都分散在东西两侧山坡,药王院位于西侧高坡之上,是座宽大殿宇,背靠险峰,左右两边是悬崖,正前方是个宽大广场,其后是一条直通药王殿的陡峭石阶路。
广场上摆放着许多箩筐,筐内皆是平铺的草药,在阳光下晾晒,几名药僧或坐或站整理草药,置身广场就像站在药园之内,各种草药味扑面而来。
秦书凡走到一名正在筛药的药僧身边,问道“这位师兄,我是达摩院前来观摩学习的武僧,这是木牌,不知师兄怎么称呼?”
那药僧二十五六的样子,皮肤红润,体形微胖,个子也不高,圆脸小眼睛,看起来有些滑稽,闻言合什答道“师弟叫我叶宝就行,你既是来观摩学习那就去药王院找副院主,他管这事。”
副院主是五十出头的觉字辈黑胡子高瘦和尚,随意踢踏着布鞋,形象邋遢,秦书凡见到他的时候,此人正在专心配药。
秦书凡呈上木牌并说明情况,副院主仅瞄了秦书凡一眼,指着殿内的一个小隔间“识字吧?先去里面诵读书架上的医书,以后每天中午看书,下午观摩药僧配药,有问题直接问药僧。”
他似乎很忙,继续垂头配药。
秦书凡告退后来到小隔间,屋内只有一个书架,杂乱的摆放着数十卷竹简,靠墙一脚的地上还堆着数十本书籍。
环视一圈,秦书凡将所有竹简和书籍整理好放到书架,挑选了一卷竹简准备翻阅,那副院主风风火火的走进来,扫视一圈,在书架上胡乱翻找,又弄的乱七八糟,最后寻得一卷竹简高兴的去了,全程看也未看秦书凡,似乎将他当成空气。
秦书凡摇摇头,继续翻阅竹简,书名《黄帝内经》,是华夏最早的医学典籍,对他这种医学菜鸟正合适。
时间过得很快,夕阳没入群山,最后一次光明消失后,秦书凡合上最后一卷竹简走出药王院,恰见叶宝也欲离去,便与他一道去吃晚饭。
一路上两人边走边聊,虽是初识,却相谈甚欢,叶宝脾气温和,秦书凡也同样如此,可谓臭味相同。
随意吃了三大碗饭,秦书凡与叶宝告别返回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