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是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面对广袤水域的第一次尝试征服。那篇神奥著名记者写的《老人与海》中,就完美阐述了这项运动的魅力所在——永不屈服、永远奋斗、直到精疲力竭。”
吴满满慷慨激昂手舞足蹈“必修课文古诗中也有‘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这样的诗句,仔细想想,是一种怎样的意境!”
“你不是数学老师吗?怎么改教语文了。”彭颜舜揶揄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钓鱼这件事既有文人墨客追求的‘雅’,又有凡夫俗子喜欢的‘俗’,雅俗共赏,是当之无愧的君子技艺,六艺中应该加上这一项。”
他满嘴歪理,颇有些现代孔乙己的嘴硬,手里抬着吊杆,鱼鳔下是清澈幽绿的叶园池塘,和红艳似火翻腾的锦鲤。
八家的年轻人们还坐在钓鱼台中闲聊,夜色未深,灯火与冷月相融别有趣味。
这个时代没有智能手机、没有移动互联网,大人们夜晚是一桌接一桌的麻将,小辈间消遣的方法就各不相同。
迪厅酒吧游戏厅,扑克骰子电视剧,这些就占去绝大多数。
不过隐世八家好歹都是传承久远的大族,叶灼华与彭颜舜又是女孩子,这份消遣中就多了些矜持与庄重,不要说迪厅酒吧,就连打个扑克都会觉得逾越。
于是乎,吴满满这个文艺青年提出月色正骄,何不效仿古人夜钓寒潭,以后大家再聚首,谈起来也是一桩雅事。
被大聪明控制中的陆岩当然是支持的,或者说,任何有可能触发事件、推进事件的举动他都支持。
虽然拿鱼竿钓别人院子里养的锦鲤看起来挺抽象,但作为主人的叶灼华都没反对,其他人又能说什么呢?
事件簿中,[雕魂师与庖馔师]的事件倒计时同样与[八家祭祖]等同,是7天——现在只剩6天半,不过事件描述中的提示却极为模糊,只有一句“和他们相处可能会很有意思”,提示陆岩要尽量多和两人待在一起。
短暂接触下来,陆弥也发现吴满满和彭颜舜两人的确有意思。
前者是个奋青兼文艺青年,话里不是风花雪月就是家国河山,倒是把大多数喜怒都写在脸上,直爽豁达。后者则完全符合她的年纪,小女生的扭捏娇蛮,不食肉糜的无知浅薄,但心肠不坏,属于遭一顿社会毒打就能洗心革面的类型。
相比之下,叶灼华更像是合格的八家传人。
脸上永远带着友善和悦的微笑,说话语气不卑不亢,分寸拿捏极准,但让人看不透内心酝酿着什么,是敌是友。
“吴老师,你这种人,以后肯定找不到老婆。”
彭颜舜嫌弃看着吴满满“谁会喜欢你这种满嘴大道理,之乎者也的男人,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非也。”
吴满满全神贯注盯着水面的浮鳔“人与人之间需求是不同的,你需要安全感,自然会寻找能给你安全感的男人;你需要优渥的生活,自然会把对方是否有钱放在第一位”
“我才不会在乎我的朋友有没有钱。”
彭颜舜撇撇嘴。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也许在世界某个角落,就有那么一位丁香般结着愁怨的女子,她会欣赏我的理想,支持我的奋斗,比你更喜欢我。”
“谁喜欢你了!”
彭颜舜如同炸毛的猫,一巴掌拍在吴满满后背上,满脸通红,噘着嘴转身就走。
“谁爱喜欢你让谁喜欢去,别带上我!”
这又是突然娇羞又是突然激动的,大花你暴露了啊。
叶灼华哑然一笑,起身对两人说“我去看看她,免得出什么意外吴老师,你还是少刺激她为好。”
看她走远,吴满满莫名其妙,转头对陆岩说“女人真是麻烦,搞不懂,呐,陆岩你说对不对?”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