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燕翻了个身。
她平躺在大床上,从心到身都放松了许多。
望着棚顶天花板灯光映出的光圈,她小心翼翼的问,“秦总,你忙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的工作了?”
不像是上次去纽城,澳洲和国内的时差只有两个小时。
刚刚接起电话时,秦淮年的声音很是清明,看样子这个时间都还没有歇息。
郝燕深知秦淮年工作狂的属性。
而且,她隐隐听到文件翻阅的声音,担心自己会耽误他的工作。
秦淮年道,“无妨,我不忙!”
此刻远在澳洲的酒店会议桌上,手里拿着文件报表等着汇报的每个人“……”
任武则一脸淡定。
秦淮年身子向后靠,椅子的滑轮微动。
他不顾下面人看过来的目光,直接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
秦淮年问她,“怎么了?”
郝燕解释,“也没什么事!”
的确是没什么事,只是在此时此刻,很想要听听他的声音而已。
听到了,她的心神就都稳了下来。
就像是那天独自躲在瓢泼的大雨中一样,见到了他,她悬浮着的五脏六腑也都慢慢的归位。
仿佛屹立在她世界里的一座灯塔,让她忍不住靠近。
秦淮年语气里沁入丝促狭,“郝燕,是不是想我了?”
“是啊!”郝燕谄媚道。
她最会讨好他了。
只是此刻讨好的同时,内心却也逸出了涓涓的思念。
尤其是他低低的笑声从线路蔓延而来,从她的耳朵,钻入心里,让她那份思念就变得更加绵长。
郝燕忍不住问,“秦总,你明晚回来吗?”
“嗯!”秦淮年道。
不知怎的,郝燕突然有些羞涩,她攥着手机,“好,我知道了!秦总,那不打扰你了,我要睡觉了!”
结束通话后,她闭上眼睛。
这通简短的电话宛若有着催眠的药效,郝燕很快就进入了梦乡里。
另一边,秦淮年回到会议桌前坐下。
他抬手敲了下桌子。
秦淮年问向坐在他最近的特助,“任武,我们什么时候回国?”
任武回答,“明天上午的航班,当天夜里能够抵达!”
跨越大洋彼岸,飞行的时间需要十多个小时。
秦淮年屈起的手指落在桌面上,他露出沉吟之色。
两秒后,他吩咐道,“现在给阿深打电话,两个小时后,让他安排一架私人专机,我们即刻返程!”
任武“……”
“是!”随即,他起身往外走。
会议室里的众人却傻了眼。
他们手头还有整整一年没有整汇的数据报表,工作量特别多,准备今晚加班结束后,明早会议上每个人都还要再和老板做总汇。
秦淮年食指微推鼻梁上的镜框,“所有的报表,必须在两个小时内结束!”
众人“……”
他们能不能选择直接死亡?
……
骄阳透过云层,铺洒而下。
私立医院,礼拜日比平时探病的人还要更多一些,格外热闹。
母女俩午觉睡醒后,郝燕就到一楼的药房去取药。
等到她取回来,将药送到护士站,走回去时看到糖糖站在病房门口,而她面前,有个熟悉的身影半屈膝的蹲在那。
似乎是想和她的视线平齐。
郝燕脚步微顿了下,她攥紧手指。
顾东城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萝莉,穿着病号服,大大的眼睛仿若黑曜石,明亮又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