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世界大战期间基钦钠可是英国战争部长。
并不是谁都能尽弃前嫌,世界大战结束后,基钦钠本来就是主张对德态度最严厉的那群人之一,他无法忘记世界大战给英国带来的伤害,所以基钦钠能拿出一个兰特来已经很不错了,这还是看在阿德的面子上,要不然基钦钠一个大子儿都不会出。
看到基钦钠只拿出一个兰特,不管是戈林还是德国驻南部非洲大使伦道夫·普利策,脸上的表情都有点难看。
罗克不想看到矛盾激化,直接把基钦钠拉出宴会厅。
“你又何必呢元帅——”罗克也没想到基钦钠居然这么钢。
“何必?呵呵,世界大战期间你率领的南部非洲远征军死了多少人?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赢得最后的胜利,这一切难道你都忘记了吗?”基钦钠咄咄逼人,罗克也是世界大战的指挥官之一。
基钦钠是个纯粹的军人,让他理解大陆均衡政策是强人所难,对于基钦钠来说,只有死掉的德国人才是最好的德国人,基钦钠宁愿把钱给街边的乞丐,也不愿意卷给德国人。
这也正常,世界大战已经结束了好几年,可是南部非洲袭击徳裔的恶性治安案件还是时有发生,有些仇恨,即便是时间也无法冲淡的。
“我当然记得,可是那又有什么用——”罗克承认自己别有用心,但是有些话不能告诉基钦钠。
“那你又为什么表现的这么积极?我记得你是对德国态度最强硬的,一直说《凡尔赛合约》就是该死的二十年停战协定,可是看看你现在做得是什么?你已经正在堕落的和那些唯利是图的政客一样,忘记了你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基钦钠痛斥罗克的心口不一,其实一直以来基钦钠对罗克都是非常欣赏的,可是现在的罗克,让基钦钠实在是太失望了。
罗克不说话,默默沿着花园的小路往前走。
阿德的这个庄园,景色还是很不错的,花园很有东方园林艺术的风格,基钦钠喜欢的是钓鱼,阿德喜欢的则是园艺,闲暇时分,阿德最喜欢的就是修剪花园里的这些花花草草。
二月份的比勒陀利亚虽然还是夏季,不过天气却并不炎热,前几天刚刚下了一场雨,花园里空气极为清新,充满着雨后清爽的草木气息,这几年比勒陀利亚一直在向旅游城市方向发展,空气质量很不错,罗克沉默着来到小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心里有很多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约翰回到家乡的时候,一位女士拦住约翰的汽车,彬彬有礼的询问约翰,他的三个儿子都埋葬在哪里——”基钦钠在罗克身边坐下,低沉的声音里充满悲痛,他说的“约翰”是约翰·佛伦齐,世界大战期间的第一任英国远征军总司令“——我现在很能体会约翰的心情,每天晚上我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我的眼前就会浮现出世界大战期间那些战死的小伙子们的身影,他们是那么的勇敢,富有活力,原本应该有着美好而光明的前景,却死在陌生的欧洲大陆,葬在不知名的山丘上——”
一将功成万骨枯,基钦钠毕竟不是黑格那样的屠夫,还是会受到内心的煎熬。
“我明白你的心情,元帅——”罗儿科终究不能放任基钦钠活在过去,人总要面向未来“——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英法战争打了一百年,最后还是能握手言和,我们和德国的关系也是一样,只要德国放弃对话语权的索求,我们也可以——”
“可以什么?握手言和吗?呵呵,洛克,你有时候就是太幼稚,我们和法国从来没有握手言和过,只是相互利用,还记不记得世界大战期间我给你的命令?不要离开海岸线太远,如果战局不利,随时带领英国远征军回到本土,让法国人自生自灭——”基钦钠满脸嘲讽,这个命令他真的下过。
“好吧,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