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的斯亚贝巴以东120公里,有一座叫分塔尔的山,山腰处有一个兵营,驻扎着250名士兵。
这250名士兵,一半是意大利人,一半是阿比西尼亚人,为了降低殖民费用,意大利殖民政府在阿比西尼亚招募仆从军,配合意大利军队维持治安。
和南部非洲联盟部队一样,意大利仆从军的军官,也全部是由意大利人担任,士兵成员复杂,绝大部分不会说意大利语,也听不懂。
而绝大部分军官也不会说阿比西尼亚通用的阿姆哈拉语。
这就导致严重的沟通不畅,军官和士兵之间还需要通过翻译才能交流,战斗力又如何能得到保证?
军营的最高指挥官叫托尼,来自意大利北部城市维琴察,三天前托尼所在的营地遭到阿比西尼亚反抗军的围攻,托尼第一时间向亚的斯亚贝巴求援,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也不可能有回应。
萨伏伊亲王应该很惊讶,他也不知道一夜之间,为什么冒出来这么多反抗军,各地都在遭到反抗军的疯狂攻击,有几个殖民军的营地已经被反抗军攻破,守军全部被杀死,武器装备被抢走,反抗军甚至已经出现在亚的斯亚贝巴市郊,这让萨伏伊亲王惊骇莫名。
所以援助是不可能援助的,萨伏伊亲王只能给各地殖民军发电报:你们各自为战,我在亚的斯亚贝巴为你们祈祷——
反抗军的攻击,托尼还可以应付。
关键是随着时间推移,营地内囤积的物资在快速减少,托尼已经命令对物资进行限制,也最多只能再坚持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后如果还没有援军,那么守军就将弹尽粮绝。
呯!
尖锐的枪声传来,这代表着又有一名守军被反抗军的狙击手击毙,或者是击伤。
托尼希望是击毙,因为那样托尼就不需要抽出更多人手去照顾伤员。
可惜除非是狙击手打偏了,否则一定是负伤,这也是托尼痛恨反抗军的最大原因。
“上帝啊,救救我——我不想死——”伤兵被抬到医务室的时候在哀嚎,他的肩部被子弹穿透,锁骨被打断,骨头茬子直接暴露,肌肉组织被严重撕裂,体内可能还留有弹头需要取出,就算手术成功,这人也废了。
关键是托尼所在的营地,根本没有进行这种手术的能力。
唯一的一个军医,能做的只是简单包扎,这种伤势需要送到亚的斯亚贝巴或许可以妥善处置。
也仅仅只是或许而已。
但是现在营地外就是反抗军,托尼根本不敢派人出去,否则只能增加更多伤员。
“医生,救救我,我想回家,我不想死在这里——”伤兵还在哀嚎,声音在营地内回荡,托尼心烦意乱。
这种眼看战友正在忍受非人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对于士兵们来说根本就是折磨。
关系越好,就越难受。
“我们得主动突围,否则我们迟早会被反抗军活活耗死。”托尼和手下的军官商量,不能坐以待毙。
“可是我们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反抗军,如果我们离开军营,那么我们会更容易遭到攻击。”来自罗马的亚历山德罗反对,一旦离开拥有防御设施的营地,危险无处不在。
“反抗军的人数应该不会太多,否则我们遭到的攻击,不会只是现在这种烈度。”来自米兰的路易吉赞成突围,突围还有一线希望,原地固守只能等死。
阿比西尼亚治安战到现在已经打了四年多,意大利军队对于反抗军的作战方式也已经非常熟悉。
阿比西尼亚反抗军,比阿比西尼亚帝国正规军更难缠,他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意大利军队曾经在阿比西尼亚缴获过安装了瞄准镜的精确步枪,这根本不是游击队应该拥有的装备。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