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打电话,西科尔斯基也能找到罗德斯基金会在伦敦的办事处,因为罗德斯基金会在伦敦的办事处,就在南部非洲驻英大使馆斜对面。
以国王路为中心,南部非洲各大企业在伦敦的办事处都在这附近。
驻英大使馆正对面是菲丽丝名下基金会在伦敦的办事处,旁边是兰德银行位于伦敦的总部,再过去是约翰内斯堡医疗集团设在伦敦的紫葳医院,紫葳医院过去是保护伞——
因为南部非洲企业太过密集,国王路也被称为是“小南部非洲”。
在所有建筑物里,罗德斯基金会办事处所在的那栋30米高的通体大理石建筑格外醒目。
欧战爆发后,罗德斯基金会业务量暴增,很多人这才知道罗德斯基金会不仅做慈善,而且还做生意,布鲁斯特·罗德斯曾经宣称:在罗德斯基金会,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离开唐宁街十号之后,西科尔斯基就给布鲁斯特·罗德斯打了电话,约定上午十点两人在罗德斯基金会见面。
九点半,西科尔斯基离开寓所,前往罗德斯基金会。
天公不作美,细雨蒙蒙,伦敦的冬天总是这样,潮湿阴冷,就像这里的人际关系一样,没有丝毫温度。
“西科尔斯基先生,罗德斯先生让我来接你——”寓所门前,布鲁斯特·罗德斯派出的汽车已经抵达,司机很有礼貌,主动为西科尔斯基撑伞。
“谢谢——”在伦敦饱受冷遇的西科尔斯基顿时好感大增。
车肯定是好车,西科尔斯基平时对于汽车并不关注,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不过给西科尔斯基的感觉还不错。
堪比沙发一样的真皮座椅,两边的扶手可以放下来,对肘部形成有效支撑。
车内的温度适宜,就像飘雪的夜晚,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围着毛毯坐在壁炉前一样温暖,西科尔斯基旁边的车门上挂着的东方传统香囊,正在散发着淡淡的幽香,驾驶位椅背的储物袋里有报纸,西科尔斯基随手抽出来,是今天刚刚发行的《泰晤士报》。
西科尔斯基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上车还不到两分钟,对今天的期待值,已经被拉满到极致。
在此之前,西科尔斯基从来没有和罗德斯基金会打过交道。
其实罗德斯基金会的风评并不好,就和那个大名鼎鼎,但是人人唾弃的南非公司一样,并不受英国人喜爱。
不过罗德斯家族的实力人尽皆知,上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所有的进口食品中,南非公司的份额占到百分之三十,其中包装食物的份额占到百分之七十五。
这一次世界大战,罗德斯家族依然是英国最重要的食品供应商。
在法国圣西尔军校任教的时候,西科尔斯基对罗德斯基金会也有所耳闻。
法国每年也有很多学生,正是因为罗德斯基金会的帮助,才得以去南部非洲留学。
大多数法国学生,在毕业之后就直接留在南部非洲工作,也有一些人回到法国。
于是这些年,为南部非洲说话的法国人越来越多,法国人对南部非洲的印象也越来越好,所以欧战爆发后,南部非洲成为法国人移民的第一选择,愿意去南部非洲的法国人,比移民法属北非殖民地的人更多。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司机的驾驶水平很好,汽车一路飞驰,西科尔斯基却没有颠簸的感觉。
下车的时候,西科尔斯基很郑重的拿出钱包,给了司机一英镑的小费。
司机礼貌道谢,一路打伞护送西科尔斯基走进办事处大厅。
大厅人不多,工作人员服装整洁,训练有素,西科尔斯基在前台登记,在前台服务人员的引领下直接上三楼。
布鲁斯特·罗德斯今年四十二岁,他是小斯伯父赫伯特·罗德斯最小的儿子。
布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