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纷飞,整个世界银装素裹。
华荣站在摘星楼上,一身黑红相间的宫装大气凌然。
她目光看向虚空上的某一点,入了迷。
她身后的辛元提醒道“王后,该回宫用膳了。”
华荣叹了一口气,伸手往虚空一握。
挣脱不开。
那黑色的神秘力量,就仿佛束缚住她一般。
她离不开这后宫。
就如同,这该亡之国,还是得亡。
“回吧。”
……+1、+1、+1……
帝秉苦笑。
他自己都没想到,对公孙明的怨气会如此之大。
这样加下去,总有一天会达到心想事成那个数值的。
“可是,国都要亡了呀。”
帝秉不是没有努力过,或者说他一直在努力。
然而没办法,西商积弱已久,早已千疮百孔,民怨四起。
只是他还是没放弃,也没想过放弃。
他站起身,往初阳宫方向去。
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他走进了这许久没有踏足的宫殿。
在走进去那一刻,他闻到了某种香味。
抬眸一看,就发现初阳宫的窗台上,摆着一盆盆紫红色的小花。
他记得这种花,是她一年多前突然喜欢上的一种花。
他不认识,她却道,这花叫丁香。
寸寸瓣,淡淡香。
是为丁香。
他站在窗台边,看得有些出神。
“王上。”
华荣在门口站了很久,才低声开口。
帝秉闻声回头,对着华荣一笑。
两人隔的距离不远,气氛却刚刚好。
是两人相处时,难得的平静。
华荣率先走到窗边蒲团跪坐下来,替帝秉倒了一壶茶。
“王上请坐。”
或许是因为脑海中没有机械电音响起,帝秉又自在了几分。
他跪坐在华荣对面,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张矮桌。
“寡人……许久未与王后如此了。”
上一次已经过了两百二十九日了。
“是呀。”华荣声音清清泠泠的,少了几分冷意,“王上总是不耐烦与妾待在一处。”
华荣倒没有怪帝秉的意思,她天生就不会与男人相处。
或者说没那个心思吧。
帝秉眸光浮动,有涟漪浅浅。
“寡人只是……心怯。”
犹豫了很久,帝秉终于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他看着华荣,口齿清晰,字字入耳“寡人心悦你,却又知你心有所属,便不敢靠近。靠近之后,又怕你发现寡人的心思,便只能恶语相向。”
“荣荣,寡人……寡人在你面前,总是很无措。”
帝秉握着茶杯的手,骨节苍白。
华荣的目光落在那双手上,那双手纤细如同女子。
可是华荣缺知道,那是搭弓,是出剑之手。
就如同他本身,哪怕万般不想得到这个王位。
在称王之后,也是日日勤政。
华荣不知道明君是怎样的,却知道帝秉是一个称职的王。
华荣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整个人从后面抱住他,左手所碰之处,是他的胸膛。
“王上钟情于妾?”
帝秉心跳很快,脑子晕乎乎的。
近。
好近。
他从来没有和荣荣离这么近。
他不敢动,就怕这是一场梦。
“嗯,寡人……寡人钟情你。”
感觉到身后之人用力了一点的拥抱,他仿佛得到了鼓励,继续道“寡人十八岁那年,就已经钟情你。”
帝秉很多时候,都想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