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一位俊才是你的兄长。”
正念着经心中却乱如麻的水晏师忽闻二师兄的问了这么一句。
她慢慢睁开眼,道:“是。”
“晚膳后,让你过去见一见。”
玄机深如渊的眼瞥着她,像是怀疑着什么。
水晏师挑眉,应当又是秦膺给水司戟说了什么。
他们进入天宗寺后,并没有看到盛疆的那个七皇子,此时恐怕是急了吧。
所以才会想要从自己这里入手。
“多谢二师兄。”
玄机收起目光,继续念经,仿佛刚才未曾说过话。
午后,玄机就离开了峰台。
水晏师这才有空儿往悬崖下查看,往下一望,深渊无底!
哪儿有假容三的身影。
水晏师脸色仍旧煞白得难看,“是他自己胡来在先,怪不得我。”
再说,她也不是善男信女,手上也不是第一次夺人性命。
在这种世界里,死一个人也很正常。
水晏师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重新坐回蒲团念经。
“师师还真无情呢。”
温柔的呢喃声从她的耳边响起,水晏师猛地回头,赫然看到峰台后面站着一个淡影,那人侧着脸淡笑看着她。
水晏师眼眸微睁,心惊道:“你怎么在那?”
“难道师师希望我就此摔下去,上不来?为了你,我也不能死!”这话说得温柔,看她的眼神也柔和得让水晏师不敢直视。
水晏师:“……”
你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师师的艳福真真不浅呢,”假容三的笑眸瞥向玄机离去的方向,笑得意味深长,“难怪连秦膺也入不得师师的法眼,原来寺中有绝世好颜!”
“你胡说什么,我与二师兄之间什么也没有,我……”水晏师一愣,“我作甚同你解释这些?我也真是糊涂了。”
说着摇头失笑,转身坐回到了蒲团上。
容鸻站在那儿迎向峰中的山风,安安静静的,不再开口。
水晏师坐在峰台里,不时拿眼斜瞥那个突然变得深沉的男人。
慢慢的,两人互不干扰的静坐与静立。
水晏师放下经书,修身。
容鸻就如当初所说的那样,替她护法一辈子!
站在外围,静观周遭的一切。
太阳落山,有一道脚步声靠近,水晏师慢慢的收功,看向声源,却见是一个小和尚有些无措的站在那儿。
“什么事?”
“小师叔,方丈请您到后殿用膳。”
“有劳了,”水晏师道了句就起身,然后想起了什么,四下张望过去。
没有看到容鸻的身影,水晏师站在那儿有些愣怔。
容鸻这个人,到底是存在的还是不存在?
她都有些恍惚了。
“小师叔?”
“走吧。”
水晏师跟着小和尚前去后殿。
寺内众僧已用过了膳,此时膳堂内只有方丈玄善和玄机。
看到水晏师进来,方丈玄善道了句佛语,然后请水晏师落座。
“大师兄,二师兄!”
水晏师打过招呼,坐下来,安安静静的用完膳。
早就用完膳的两位,静坐在一旁等着她。
她一放筷,方丈玄善就道:“你兄长就在寺中,你且去看看吧。”
“是。”
方丈如今也有五十好几了,可仍旧身体硬朗,目光犀利沉着,充满智慧的眼神总是慈爱的看着他们这些师兄弟。
这让人很难不去信服,不去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