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已经带到,你如何回你母亲就看你自己了,”话是带来了,也和水晏师表明自己对皇室做法的不屑,他身在要职,过来和水晏师透个气也是出于自己的身份原因。
“皇室也开得了这个口,”水晏师嘲讽了句,“他们做事一向都是如此搞笑?”
纳兰珅轻嗤了声,“如今的天耀,还有哪个女子如你这般?你进了皇室,于他们皇室而言是大好,早先又有天师点算过你的命数,说你是天生的凰命,该做人上人。”
“也因你后来不争气,露了点拙,他们皇室就翻脸不认人,直接将她弃之还不成,还要将你赐给了容家那小子。如不是你这一举,恐怕日后要吃更多的苦头,这个皇室高位不要也罢。”
水晏师闻言便笑了笑,觉得自己这个舅舅也是性情中人,“舅舅也不用担心这个,我现在是天宗寺的弟子,是不适合成亲了。就算他们皇室给再好的条件,于我而言也不过是一杯粪土,不值得我搭上一生。”
“说得好!”纳兰珅大声说,“就该是这样,也叫皇室的人睁大眼看看,我们纳兰家的血脉不是谁都能欺凌的。”
“只是舅舅是天耀的将军,受命于皇家,为了夜城,为了纳兰家,舅舅有时候也会做一些逼不得已的事。到了那时候,舅舅就以夜城纳兰家为主,该对我如何就如何,不必手下留情。不管什么事,我都能扛得过去。”毕竟她只有一个人,牵挂的事比他更少。
纳兰珅却是不干了,“你说什么傻话,舅舅这次过来就是支持你而来,你在狱河得罪了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撑腰,那些人必然不拿你当人看。”
了解狱河规则的纳兰珅深知这里边的残酷。
水晏师很是感动,但他想岔了,现在的她在狱河可以说已经有立足之根本了,就是有人想要她的命,她拿下来的那些人也会冲在她的面前替她杀掉对方。
“我知道你在这里拿下了不少人,也正因为这样,我才更加的担心。一旦他们毁了约,大举杀来,你又当如何反击?一旦你死,那些所谓的三十载也不过是烟云之物。”这里的人可没有底线,管你什么君子不君子。
水晏师之前倒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些人或许有诸多的不服,但对她的承诺还是会信守的。起码现在他们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一旦时间久了,她会让他们服得彻彻底底。
“舅舅,我会保护好自己,”水晏师对此似乎很有信心,这才是纳兰珅最担心的。
太过自信了。
纳兰珅见劝不成,只好叹了口气,“罢了,舅舅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
水晏师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
夜里的风雨似乎吹得更急了,落在禅房的门槛上,铺了一层浅浅的积雪。
玄机禅房的门是半开着的,有风灌了进去。
水晏师推开了另一边的门,里面的灯光摇曳得厉害,前面蒲团静坐的影子也跟着晃动了起来。
“二师兄。”
“狱河发生了这么多事,老和尚已经收到了消息,他今日给你写了信,看看吧。”
玄机修长干净的手将一封信挪了出来,就在另一个蒲团边。
水晏师走了过去,拾起拆看。
借着微弱的烛光,水晏师慢慢的阅读了起来。
倏地,她抬头看着没有动静的玄机。
玄机仿佛是没有看到她的惊讶般,声音偏冷的道:“这段日子你带领着大家做了不少的善事,传扬了天宗寺的佛法无数,引领了大家向佛。你是天宗寺的功臣,但世人都知晓,你是女子。”
“那……”
“这是老和尚给你的袈裟,希望你能穿着它,再次归于宗族。你依然是你,天宗寺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