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武则天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望着武三思,说道“举荐狄怀英和王敬旸的话,竟从你的口中说出,朕是不是听错了?”
武三思大为狼狈,自我解嘲道“陛下,臣不过是效春秋祁奚之故事。”
武则天笑了笑“祁黄羊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可以是旷世经典,千古美谈。可你所效恐怕不是祁奚,而是楚王啊!”
武三思听罢,登时大惊失色“陛下,此言是从何起呀?”
武则天冷笑一声道“周天子有九鼎,楚王问之,其意不在周王之鼎,而在天下呀!”
武三思惶恐不已“陛下,臣万死不敢如此造次,请陛下明察!”
武则天冷冷地说道“假黄文越之事,问狄怀英和王敬旸的下落。哼,内藏奸诈,其心可诛!”
“扑通”一声,武三思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陛下,臣不敢。臣不敢!”
武则天重重地哼了一声道“狄怀英奉命致仕,回并州休养,怎么会出现在五平县?而王敬旸又在岭南替朕处理蛇灵的其他手尾,怎么会在江州呢?”
武三思连连点头“是,是。臣滥言多口,望陛下恕罪。”
忽然,武则天说道“起来吧。”
武三思颤抖着站起身来。
武则天训斥道“今后做事,要老老实实,不要动不动就耍这等妇人之智。明白吗?”
武三思连说了几个“是”。
武则天说道“你说一位朋友看到了狄怀英和王敬旸,这位朋友是谁呀?”
武三思支吾着“啊,是,是……”
猛地,武则天说道“是薛青麟吧?”
武三思暗吃一惊,抬起头来。
武则天的目光异常冷峻“嗯?朕说得不错吧?”
武三思颤抖着,轻声道“正、正是。平南侯薛青麟与闲居五平县的一位狄姓老者和王姓青年发生了一些纠扰,因此请臣代为打听此二人的出处。”
武则天重重地哼了一声“你身为宰辅,竟会为了一个的平南侯,在天子面前行奸使诈,巧言试探,这其中不会是有什么隐情吧?”
武三思吓得再一次跪倒在地“是臣糊涂!平南侯薛青麟命人传书微臣,请臣无论如何要帮忙查问,因此,臣才做下如此混妄之事。求陛下恕罪!”
武则天厉声喝道“这个薛青麟越发的不知天高地厚了!倚仗朕对他的宠信,骄横跋扈,搅扰地方。
江州的几任刺史多曾具表参奏,朕都念其勋劳,下旨宽免。想不到而今竟变本加厉,妄干朝事,真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