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三和张德润几个人,都说不知道。
闵安邦道“这银屑是白漆吧?”
“看着像。”张德润道,“咱们这两天做事,没有这种东西。”
宋宁颔首,让麻六将这可能是凶手留下来的唯一线索保存起来,让其他人都散了回去。
“近日一段时间,如果离开济南,来衙门报备一声,别的没什么特别的事。”
大家应是,都回家去了。
叶家三口留下来,叶继承眼巴巴地看着宋宁“大人,现在要怎么办,找凶手吗?”
“带我们去你家,路上边走边说。”
叶苏氏问道“那我儿尸体呢,我们什么时候可以领回去?”
“暂时先搁在仵作房,这天气不会超过四天。”宋宁道。
叶苏氏哭着应是。
宋宁叮嘱赵熠“左右邻居问清楚,你带上纸笔,别人说你记,如果是有用的信息,你记下对方的姓名和住址,让他摁上手印。”
“哦。”赵熠从桌子领了本子和笔,在心里将要问的问题梳理了一遍,“那我走了啊。”
宋宁没忍住笑了,拍了拍他的肩,道“好的。”
赵熠反应过来他刚才的态度过于软了,可脑子里就浮现出她昨晚披着湿漉漉头发,趴在窗台冲着他笑的样子。
“走了。”他咕哝了一句走了。
宋宁看着他走远,觉得这样的富贵花好乖巧啊,想摸摸他的头。
“走了走了。”她回神,喊了乌宪,“干活去。”
一行人往外走,啸天跟着她脚边跑来跑去,宋宁和叶家老两口说着话“他平时没有和谁走的比较近,或者结仇的吗?”
“走的近,就他堂哥了,但他堂哥病歪歪的小半年了。”叶继承道,“其他的人还真的没有。”
“大人您不知道,我这儿子人太老实了,要说好,真是谈不上好,要说不好,你也挑不出他哪里不好。”
宋宁问道“您二老只有他一个孩子吗?”
“还有两个儿子,他是老大跟着我们过,给我们养老。他两个弟弟,老二入赘去了,人在青州住呢,小弟跟着人去江南给人做活去了。”
宋宁点头“原来如此。您小儿子也是木匠吗?”
“他是瓦匠,从小跟着我学的手艺活。不瞒您说,我手艺是远近有名的,我建的炕就是比别人家节省柴火。”
宋宁不解“那叶勇的木匠活,跟谁学的?”
“就跟他堂哥。他堂哥大他十岁,从小跟着师傅学徒,出师后开始给别人做事就带着叶勇在身边教。”
父亲和弟弟都是瓦匠,自己却跟着堂哥去学木匠活。
两个弟弟都出去了,只有他在父母身边养老,娶了一位聋哑的女子。
夫妻二人,一个不能说,一个不开口……
宋宁对他们的生活,感到好奇。
果子庄从西门出去,走上一盏茶的就到了,前临水后靠山,用马三通的行话,这里的风水应该很不错,恰巧王庆同在一边给他们解释“后面那个是紫云山,因为风水好,上面都是大户人家的坟。”
果子庄要过河,过去以后就是一条庄子,说是一条,是因为这个庄子是稀稀散散的沿着河而建,只有中间十几户是连在一起的,其他的都是零星散落着。
“那边是我家。”叶继承指着最东面独立的一户房屋。
房子拖开一共六间,院子很大,养着鸡鸭和猪,场地很空,牲口长势也很好。
院子里洒扫的也很干净,院角晾晒了十多条腌制的鱼。
听到脚步声,从房间里跑出来两个孩子,男孩十岁左右,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六七岁的样子,扎着羊角辫,很像叶钱氏,模样清秀,穿着一件偏小的姜黄色右衽褂子,黑口的布鞋,收拾的很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