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凌仙也没有惊慌，他依旧从容镇定，道：“你是何人？可否现身一见？”

“我怕吓到你。”

漠然声音响起，冷如冰，诡如妖。

“修道多年，我见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了，你也许能镇压我，但却吓不到我。”

凌仙淡淡一笑，他连圣落山的诡异眼眸都能平静视之，岂会轻易被吓住？

“是么，那便让你见一见吧。”

叹息声起，而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了。

那是一柄剑，朴实无华，锈迹斑斑，就像凌仙打擂时用的那柄铁剑，平凡无奇。

之所以说它不可思议，是因为它的剑柄是头颅，人的头颅。

鼻子、嘴巴、眼睛等应有尽有，且双目有神，长发乌黑，与人头毫无区别！

这让凌仙心神剧震，不寒而栗。

实在是太诡异了，人首蛇身的传说中他听到，但人首剑身，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被吓到了么…”

锈剑开口，隐隐流露出几分笑意。

“你到底是剑还是人？”凌仙紧紧盯住头颅，镇定下来。

“我也不知道，现在这副模样，到底是人还是剑。”

锈剑轻轻叹息，道：“听说过无终剑体么？”

“你是说九大圣体中的无终剑体？”凌仙瞳孔一缩。

以战力来论，九大圣体皆是同阶称雄，难分伯仲，但若是说哪种体质最诡异，那无疑就是无终剑体了。

相传，这种体质可在剑与人之间随意转化，为人时，有七情六欲，可杀可灭。

但为剑时，却只知杀戮，且战力逆天，难以击碎。

最惊人的是，只要化剑，便是万劫不灭，长生不死。

故而，这种体质得名无终，意思就是没有终点。

“听说过我就不赘言了，你应该清楚，无终剑体的诱惑力有多大。”锈剑叹了口气。

“我明白。”

凌仙轻轻点头，先不说无终剑体的逆天战力，单说化剑长生不死，便是难以拒绝。

当下，他隐隐意识到了什么，道：“你不会就是无终剑体吧。”

“准确的说，我是残缺的无终剑体。”

锈剑目露缅怀，看起来诡异万分，若是换做胆小之人，多半会被吓死。

“当我知道这世间有无终剑体时，便心动了，既为惊世战力，也为长生不死。”

“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长生，但在这个无法成道的时代，化剑长生已是邀天之幸。”

“因此，我遍寻古籍，化了一千多年，终于找到了蜕变成无终剑体的方法。”

“结果，你看到了。”

“我现在人不人，剑不剑，都不敢出去见人。”

锈剑感慨一叹，有几分悲伤，有几分苦涩，唯独没有后悔。

“难怪你是人首剑身，原来是残缺的无终剑体，无法在人与剑两种形态自由转换。”

凌仙深深看了锈剑一眼，没想到连无终剑体都现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