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用操心霍云昇那头,薛凌就放松了很多。一边收拾着去鲜卑的行李,一边抽了个时间到了苏凔处,想等李阿牛下值。她放了一卷丝线在身上,想着要是方便,可以把鲁文安的剑拿来缠一缠。上次苏凔与薛凌算是不欢而散,这会见了,难免稍许尴尬。没想到薛凌是为李阿牛而来,他不知俩人之间有何交情,多嘴问了句“找阿牛哥何事。”
薛凌随便编了个由头,说是上次李阿牛拖她寻的剑谱,又找着几本新的特意送过来。
苏凔是记得李阿牛的剑是薛凌给的,倒没起疑。只是李阿牛已经不住在这了。他自入了御林卫当值,一心要闯出个名堂,好容易抓了几个贼,却人人不服说他是沾了状元爷的光。两人一合计,就分开了。如今薛凌找上门来,苏凔便提议将剑谱留下,他明儿上朝时,带给李阿牛即可。
薛凌身上哪有什么剑谱,只得编了个谎说想去看看李阿牛的剑练的怎么样,忽悠着把地址拿到了,找将过去,发现比老李头住的地方还破,且这会李阿牛还没回来。
门上的锁烂的不成样子,手碰上去,一手的铁锈,这东西挂与不挂半点分别也无,难为还能在上头晃荡。薛凌推门走进去,看着里面也是乌烟瘴气,似乎不止是住了一个人。男人的衣裤哪哪都是,她把平意滑出来,挑起一件举在风中看。
后头一声大喝“什么人。”
并不是李阿牛的声音,薛凌将剑上破布一扬,回身就刺了过去,剑尖击中硬物,“叮当”一声脆响,应是同类之物相撞才有。来人也是拔了兵刃的。脑中念头流转,却并没立即抬头去看是谁,她刚刚的位置刺的是腰身,被挡即往上挑,下身也不忘跃起,防着对面顺势砍过来,刀剑宽总不过两三寸,来者既是横当,应是胸前大开。
眼随剑走,对上一张胡子拉渣的脸。她无心杀人,平意并未刺入皮肤,只挑破衣襟。不过刺进去了也不要紧,来人反应极快,刀来不及收上来,左手刀鞘立马挡在上方,看样子,薛凌不收的话,胳膊会被直接砸中,只要力道够大,当能让平意脱手,造成不了太大伤害。
薛凌翻身落地,将平意收到背后,冷冷的看着来人,应该是和李阿牛住一起的,身手倒是过的去。
郭池却看着自己胸口一指长的破口有点不可置信,刚刚背影即知是个小姑娘,他当是找人的,只是习惯大声说话,没想到才一问,就碰到硬茬子。女飞贼也不是没见过,但这就一狗窝,有啥好偷的。幸亏他身上带着刀,巡街惯了,拔的也顺手,再慢点,腹部能被戳个窟窿出来。
“我来找李阿牛”。薛凌先发制人,没工夫跟这人废话。
郭池扯了扯破掉的地方,他就没几件完整衣服,实在心疼。听说是来找李阿牛的,又不太好为难,只能讪讪道“那你可还得等好会,他白日轮值,天头还早呢。”
薛凌挑了挑眉,道“你是他什么人。”
“能什么人,都是一起当差的,搭个地方过日子,你又是他什么人。”郭池暗自嘀咕,不是哪家的小姐追到这地儿来了吧。
薛凌却不再答话,捡了块干净的地儿坐下来。郭池挠了挠头,他晚间轮值,这会该拾掇着吃点东西。城门卒子一个月没多少钱,吃的自然比较糙,几个冷馒头并着点咸菜,他拿碗盛了三四个,离薛凌远远的蹲那自己啃。
底下人吃的东西不精细,面也偏土黄色。不知是不是天太热,早上新买的,这才傍晚,有些地儿就长了霉。郭池舍不得全扔了,就把坏的地方抠下来继续吃。薛凌一开始没注意,晃眼看到,就再也没办法移开眼睛。她好久没见过这种发霉的馒头,一忍再忍,仍是站到了郭池面前。
郭池刚狐疑的抬起头,手上碗就被踹翻,剩下俩馒头滚了一地。他那会知道薛凌没威胁,把刀解下来搁屋里了。此时再看,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