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说霍家案未发之前,她苦心孤诣的想知道原因,是为了补救自己与霍云婉的关系。现在苏姈如纠结于原因,已经仅仅是因为执念而已。
她一步步走到今天,就没出过什么岔子。即便薛凌不情不愿,薛凌总还在帮苏家办事。即便宋沧捅了个大漏子,但宋沧也把苏家送到了朝堂之上,而且和沈元州攀上了关系。
甚至于正因为宋沧案,她才对霍云婉耿耿于怀。但凡霍云婉能透露一丝消息,哪怕是顾念旧日之情问问缘由,苏远蘅也不至于落到今日下场。
宋沧也就罢了,他并不怀疑皇帝,苏姈如却确确实实知道这是一场陷害。然她并未引咎于沈元州。纵是沈元州远在乌州,但京中自有沈家人,虽无法阻拦霍家构陷宋沧。至少能与宋沧及苏家提提,且不要去翻薛宋旧案,就算要翻,也得收敛些。
说到底,还是现今的沈家如何,现今的霍云婉又如何?
这天底下,总有那么些人,与人讲利,却要人与她讲情
苏姈如终是想不出原因,她想试探的问问薛凌,又觉此举扫了自己兴,可那执念总要想办法消解,更何况现在有种最痛快的消解方法,就是将霍云婉彻底踩在脚底下。
让她知道,不依自己的,是个什么下场。
薛凌一碗汤水喝的痛快,完事儿了冲着苏姈如笑道“新换了厨子么,今儿味道颇好。”
苏姈如假意白了她一眼,伸手将空碗接过来又添了一些道“落儿这舌头啊,真是微末东西都能吃出来,府上是买了个巧手的。可这刚新来,又没加料又没添香的,就帮着打打下手,且训着呢。”
苏府里头一切正常,从来没添什么巧手厨娘。
薛凌接过又喝了一碗,身子后倾倚在椅子上,看着苏姈如毫不客气道“我先回了?”
苏姈如拿过帕子递与薛凌道“落儿要走,好似我拦的住一般。到底江府阔气,我这住了三年的败落宅子,也当不起落儿如今身份了。”
薛凌只作不闻,要起身往外走,站起来才觉撑的慌,手不由自主在椅把手上扶了一下,袖里匕首硌的慌,当下将东西丢了出来对着苏姈如道“平意我丢在了宁城,还有没有相像的东西,那柄我用的顺手,一时改不过来。”
苏玲如本也起了身要送薛凌外出,听见她问这个,立马收住身形,先将桌上匕首拿出来打量了一番,笑笑丢回桌子上道“是不如平意精巧,你且等等,我唤苏银去取来。”
薛凌原只是随口一问,没料到苏家真有,兴起道“和平意差不多吗”?她倒不后悔丢了平意,只觉近来挑的都不合心意,又找不到差不多精细的短剑。
苏姈如道“这些小东西我就点个单子,又不似落儿喜欢把玩,像不与不像哪里说得准,就记得那东西应是谁家送来的礼,原是一对儿,想来相差不大,落儿再坐坐?”
“一对,我当初怎么只瞧见一柄”。薛凌听声坐下道,想起在苏家时为着迎来送往拾掇厚礼的关系,没少去库房里乱翻,盒子里是只有平意一柄。
苏姈如道“拿来便知,就是东西陈年累月不知丢到了何处,怕是得好找。”
苏银并未伺候在侧,薛凌也没瞧见苏姈如叫人。但她既这么说,必定是苏银在暗处听着,已经去找东西了。当下也没追问,老老实实接了茶水,倚着身子等的自在。
苏姈如旁敲侧击问了些闲话,薛凌能讲就讲,不能讲应付两句真假难辨,苏姈如却也不敢拆穿。
倒是二人这一提及,薛凌便想到慧安师太的事。她初以为苏姈如与隐佛寺的渊源,是苏家家大业大,没少捐香火钱。现听霍云婉的意思,明显不是如此。
不过这些人都在拉拢自己,说的东西或许自抬身价,未必就是真的。
但乳母一说,料来霍云婉不是作假,这东西虽难查,有心去找,总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