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何事,她二人该是没什么交情才对,总不能是当日自己说大恩当报,此人就巴巴找上门吧。
既然连这种强闯女儿闺房的下作事都能做出来,应当是不等到自己不罢休才对,现今却又不在,真是奇怪。薛凌拿平意挑了挑地上衣物,扬至空中划开,便退出门外。她换了个房间,搁下包袱,瞧那两人还在院子里傻站着。
盯了两眼,觉得自己一个人好像很难生活下去,以后这个地儿总还是要在的,哪怕是顶着薛宅的明儿当个念想也好。便上前道“你们要走还是要留?”
那男的十分畏惧薛凌,却仍护着花儿在身后,强撑着道“我们我们当初是死契”
薛凌没买过奴才,分不清什么死契活契。但她记得当初四个人一道儿买来的,签的契约也是一样的,只是回来之后便不知被她丢哪去了。可院子里闹腾这么久,另外两人也没出来,还在不在这,自是不用明说。
倒也怪不了谁,她当初走的时候,并没交代个什么。这么长时间,死不见人,活不见尸的,人跑了似乎也正常的很。想到这,薛凌觉得可笑,便问道“你们要早走了,我也没地儿寻。”
花儿捏着那男子衣角道“我怕我怕一走这宅子也让那歹人占了去万一小姐回来我们提前提个醒也好”。她脸上雀跃了些,继续道“好在近些日,他没来了。”
她站在男子身后,只探出了半个肩膀,晃晃悠悠不知是在发抖还是站不稳。十四五的姑娘家,又瘦又小,瞧着薛凌的目光既期待,又带着些躲闪,不知道再想什么。
薛凌从老李头处离开时就憋着的一口气总算缓解了稍许,她捏了一下手腕,道“他被我伤了脸,大抵是来寻仇的。你们要走便走,反正卖身契我也找不着了”。她复又回了房,拾掇了一下零碎东西,拿着霍云婉的那块令牌要进宫。临行回看,却见厨房里亮着,两个人影合着灶火的热气一起在窗纸上摇曳。
薛凌嘴角微翘,那一声轻“哼”说不清是欣喜,还是觉得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