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此事我等也是不清不楚。”
一只全身猴毛尽白的老赤尻马猴,在前回道。
“我等只知,自随大王进了这水帘洞福地,年月便任其增长,衰老却不明显,一身力气,也日新月异,水涨船高。”
“更有许多悟性颇高的猴子,还都自通了呼吸吐纳,吸取日月精华,天地灵气之法,离兽成妖,成了妖族修士。”
“如我等老猴,本来颇有见识,也多有意潜修,只是百般不能,万般无奈,最终也不过体格强壮,心智灵巧一些而已。”
“但在这洞中居住日久,忽然就开了窍门,悟了修行之法。”
“静心修炼之下,就修为突飞猛进,日新月异。我等自知如此福缘,尽是大王引我们得来,便不敢独享,于是便分教山中所有猴类,以为大王散布恩德。”
“大家勤学苦练,山中又颇为清静有闲,于是我们这一身修为,便就日益增长,这两百多年过去,就有了今日情景。”
孙悟空闻言惊讶,“竟是如此!”
“这水帘洞中,竟然可以让你们领悟修行之法,此事若非天机造化,怕就是这水帘洞前番洞主所遗福泽。”
“只是这洞里只有些石桌草藤,除了洞口‘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十字之外,就再无只言片语,一笔一划,却难找寻这主人踪迹。”
“不过此事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们已经得了修行之法,修行所得,尽归自身,识不识得这法从何来,有何用意,都没什么关系。”
“尽管修炼便好,不必更想其他。”
他念头通达,妙道在心,一念不滞,全不将此事想得太深。
旁边的一只体毛尽红的通臂猿猴,却不以为然。
他听完孙悟空的话,便建言道“大王所言,确有道理。但我等领悟修行之法一事,若只是我等自修自练,此事便就真可如大王所言,不去管他。”
“只是我等修行,牵连大王,此事便不可不慎。”
“大王出身非凡,量必大有作为,如今道成回山,却不得不防备那些有心之人的算计。”
“我们这些修行之法,若是有人故意遗留,那我们便是受了他的恩惠,又或者陷入他的棋局,恐怕就要难脱他的摆布,甚至影响大王日后造化。”
“老猴以为,大王还是多多谨慎才好。”
孙悟空听完,觉得这通臂猿猴颇有智慧,不禁笑问“这番言语如何得来?”
通臂猿猴道“都是平日修炼,偶然会心所想,不知究竟,但思来想去,觉得总有些道理,日后我等为善为恶,总难脱因果业力,于是便与大王建言。”
孙悟空道“能通算计之事,足见你已智慧及人,然只是机心巧人,不是智慧哲人。”
“机心巧人,弄机做巧,算策谋划,以为运筹帷幄,智决千里。其实不过执子耍子,玩得小孩儿把戏而已。”
“小孩儿颇能牵羊赶猪,捉鱼网鸟,用一二心思,行计划,得四六利益,看来聪明过人,但到底只是小孩,纵然一石二鸟,网罗八面,却也只是二鸟八面,二鸟之外,更有无穷多鸟,八面之外,更有无限广泽。”
“这小孩儿便无可奈何。”
“若天机造化,大道演绎,莫说一石二鸟,便是一石毁山坏林,尽诛万鸟,也是轻而易举。”
“更甚至灭绝天地,也是不无不可。凡事但求自然而然,大道即在,道所在之,人心机巧,只是可笑,任百般谋算,最终也是白费力气。道心惟微,天心不测,机心只是可笑。”
“似你等领悟修炼之事,便是真有人从中做手,你等修炼之后,可让他获得好处,一时之间,或可如他所愿。但天长日久,此事好坏便难以定论。”
“道祖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谋机弄巧,得失不过一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