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丝歌剧院。
滚滚浓烟从建筑内升腾。
哪怕僻静,也可以听见内部的轰鸣。
贪婪翻身躲过大羚羊的犄角冲刺,回过身看见河马践踏大地嗡嗡跑来,只能放弃缠斗的想法,而金刚巨猿拆下歌剧院一排合唱用的铁制阶梯,当做投掷物磕出去,暴力震荡之下,阶梯崩坏成无数铁架。
“杀不死!”贪婪不知道多少次拿刀扎进野兽的脑袋,瞬息之后,四兽依旧生龙活虎。
“这根本不是歌剧院,反而像斗兽场。”他迅速用布条为自己的手臂包扎,浑身热汗,额间溅血,嘴里叼着匕首,还有心思开玩笑。
“这些都是死物。”傲慢和他双背相抵,手持短弧刀威慑兽群。
它们依旧咆哮着冲上来,没有任何理智。
“都是傀儡,既然咒术看不透,那就直接斩首。”
贪婪把衔在嘴里的匕首重新握紧,反手扎进大羚羊迎上来的脑袋,趁着河马吨位重,行动不便,将暂时失活的大羚羊朝它嘴里送。
金刚巨猿拆了天花板,像鲨鱼的鱼鳍切割水面,一手捞尽上方钢筋水泥,像一块块饼干被掰下来,抓到石板立刻丢出去。
虽然声势浩大,浓烟滚滚,但是没有准头,走廊的过道许多内陷的空间,稍微侧身挤进去就可以躲过粉碎的石块。
蟒蛇从头到尾没有再攻击过,借着两只大块头掩盖了身形,已经顺势缠上了尚未被破坏的消防管道,遥遥盯着两人。
贪婪周旋了一阵,目光透过盘踞的野兽,望向内侧玻璃窗,那里是舞台的正中央。
“他在那里。”傲慢心领神会,说道。
“我也觉得。”贪婪咧嘴,旋即面色骤阴,“上。”
“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怕不怕火。”他解开保险栓,咬下金属拉环,朝着笨重的大河马丢去。
双目赤红的河马刚刚抛出大羚羊的残骸,燃烧弹就在它眼前砰地晃眼,楼道传出河马咬碎木材般嘎嘎响叫声。
楼道的火光从各大窗户溢出,破碎的玻璃淅淅沥沥地响。
金刚巨猿浑然不惧,支撑着前肢,摆开火焰,一步一坑就要追赶。凶悍的焰火在它的眼底闪烁,尖利的獠牙使它更加狰狞。
等它扫开面前的烈焰,才发现拐角处已经空无一人。
此时歌剧院内灯火熄灭,黑暗中看得见一排排红色软垫,再往远处,只有舞台上,几盏照明的灯光,像纵横交错的光带,切割空间,光暗分明。
傲慢和贪婪互视了一眼,此时他们站在入场底层最高的看台,除却楼上的环形围栏,这里可以俯瞰整个舞台。
外面的兽吼裹杂着暴力破坏的声音,破坏了空间的静谧,傲慢和贪恋小心翼翼朝前方走去。
一级一级的台阶上铺着红色的地毯,两人谨慎地踩过。
走都中间高度的时候,两人停住了脚步。
“噔噔噔噔。”
四个方位的探照灯聚焦到舞台正中央,汇集到一个男人身上,依稀可以看见他拄着拐杖,单手抵住额间的高帽。
“来了啊。”
男人的声音通过音响在整个殿堂回荡。
青柳抬起头,帽檐与眉齐高,眸间含笑,却又带着一丝怀旧的温情。
“好久不见。”
哪怕是上次与暴怒在酒店,两人也没有互相望过正眼。
贪婪咧嘴,却没有说话,默默地反手持匕抬至身前。
“嗯。”傲慢应了声。
“你说当年救了我,是因为我身上的白色很好看,现在还是吗?”
傲慢隔着纱布,似乎认真地端详了一阵,说“现在,是黑色。”
青柳笑了一声,抬起白色手套掩嘴。
“因为你的话,我曾经以为自己很独一无二。”他的眼中,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