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徘徊许多天的异教徒选择在暴风雨中袭击幽灵监狱。
并且它们成功了。监狱里的囚犯们应该已经脱困,或是陷入异教徒编制的更大的困境中。
无论如何,幽灵监狱的突发情况会让趋于稳定的贝尔法斯特废墟重新变得混乱。
安娜和陆离在它们肆虐的到处都是前赶回崖顶,将消息告诉吉米兄妹,然后前往榆树森林边缘巡逻,提防有蠢货会游荡到这里。
“你们回来的好快……”蕾米以为他们要明天才能回来。“麻烦解决了吗?”
“嗯。”
安娜说萨拉的意识已经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是记忆,陆离没理由不相信她。
偏开目光,陆离望向洞口的雨幕。
……
暴风雨模糊了榆树森林的轮廓,临近傍晚的昏暗中扭曲枯枝如同延伸的黑爪。
安娜在枯萎树林间穿行,寻找可能误入榆树森林的幽灵。
“你要封印掉那些记忆吗?”安娜问笼罩了整座庄园,包括对面的“自己”的黑雾。
充斥周围地黑雾里传来沼泽之母的低语:“这是我们约定好的……”
“我改主意了,想要留下记忆。”安娜平静地说,就像第二个陆离。
“为什么……”黑雾涌动,传出沼泽之母的不解。
“因为影响我的从来不是萨拉。”
安娜不再躲避自己内心的欲望。又或是说,萨拉从未复苏,一切都是她的执念与萨拉的记忆纠缠所产生的副作用。
“那是段丰富而曲折的故事,但它已经影响不到我了。”
安娜一直想要拥有身体。里世界气息的侵染曾让她放下执念,但艾伦王城的经历又改变了这些。
她怎会忘记与陆离相遇的时刻。那脸庞,那身躯,让她欢呼,让她血液加速。
炙热地要将自己融化的情感与让心脏几乎跳出胸腔的美妙触感,哪怕此前的十八年人生里也从未出现过。
安娜难以言喻是陆离带来了这些,还是失而复得就是如此美妙,但她沉沦其中。
直到普拉达苏醒,摧毁了一切又庇护了他们。
一切重被剥夺。失去身体的安娜仿佛颜色斑驳褪去,世间不再充斥彩色。
于是曾经消散的执念扎根心底,在解决萨拉后因她的记忆迅速生根发芽,甚至化作萨拉的模样,在意识深处与自己对话……
“吾……不能理解……”关于这点,远离文明数百年的沼泽之母显得愚笨很多。
“看一些故事,或是翻看你的仆从的记忆,你会找到答案的。”安娜没告诉她经过,只是回答。
“我有两个私人请求。”
“是什么……”
“隐瞒我们的对话,就当一切都按约定的那样做好了。”
“另一个呢……”
“告诉我附身的方式。”
安娜停在森林边缘,洁白赤足漂浮在肮脏淤泥之上。
昏暗中前方隐约浮现废墟轮廓。
磅礴雨水落下,穿过安娜的魂体。即带不来感觉也带不走温度,除了抿起的苍白嘴唇。
我从未骗过你。
只有这一次……
……
肆虐的暴风雨持续了三天,在一天深夜悄然化为小雨,离开陆地。
不过其衍生的负面仍在影响着崖顶。
比如厚重乌云像铅一样化不开,天气冷得可怕,甚至在第二天清晨出现了霜冻。除了猛烈燃烧的火焰,外界的一切都仿佛冬季将要到来。
因天气而全部死去的农作物令蕾米惋惜,然后将情感全部投入到安妮上。
安妮难以算作怪异,因为除了孩童般的简单情绪外它没有其他不同寻常的力量。但也不能算普通树木,毕竟从扎根榆树森林的那一刻起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