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民,你叫什么名字?”倨傲的骑士于马背上俯视。
出身卑微的长矛手声音很轻,“回老爷,我没有名字。希莉女士教我们识字,给我取名阿尔法。”
“哈哈哈,阿尔法?谁会取这么怪的名字呀?是不是还有人叫贝塔?”
“是的,我们队伍里有人叫贝塔。不过他已经死了,在追随雨果阁下探索精灵遗迹的过程中,死于嗜酸蚁的围攻。我也经历那场战斗,幸运的活了下来。”
话题嘎然而止,马背上的哈丁心情大坏。他本带着优越的心态面对小兵。可当知道这不起眼的贱民士兵竟然去过精灵遗迹,对决过嗜酸蚁,他的脸色就不太好了。
任何敢于直面强敌的人都值得尊敬。哪怕哈丁不承认,却也觉着有些棘手。
这该死的维克多雨果,他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啊?随随便便拉个贱民出来,竟然也是有过不寻常的经历。
叫阿尔法的亲卫士兵其貌不扬,不高也不壮。他头戴铁盔,身穿皮甲,手持长矛。从步兵的角度来看,这已是相当豪华的装备。而在他身后,还跟上来几个类似的士兵。
“我叫伽马。”“我叫德尔塔。”“我叫西格玛。”“我叫欧米伽。”
“老爷,我们都是你口中的贱民,原本没有名字的。现在我们希望能用你的血来给自己正名。”
一共上来五个步兵,谦卑,紧张,却又冷漠。这冷漠既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在乎,也是对权贵的蔑视,目光好似猎手在注视猎物。
马背上的哈丁骑士挥舞马鞭,勃然大怒,“卑劣的贱民,你们竟然敢直视我?”
不,这不是直视的问题。
问题在于五个贱民士兵有胆子站出来,跨越平日不可逾越的身份鸿沟,将高贵的老爷视作自己的猎物,视作自己进阶的踏脚石。
他们野心勃勃,他们叛逆反抗,他们勇敢无畏。当权力和利益被集中到极少数人手里时,他们以卑贱之身站出来,准备以一场血腥的厮杀为命运抗争。
“尊贵的老爷,我们既然站出来就没想过要退回去。要么死,要么赢,没有其他路可选。”
阿尔法将长矛一顿,单步屈膝踩稳,矛头下压向前,冷峻的喝道“我们是一个战斗组,同进同退。请和我们决一生死吧!”
五个亲卫长矛手同声呼喝,顿矛下压的动作协同一致,矛头齐齐指向对面的骑士老爷。这娴熟的动作引发一阵狂潮般的呼喊,后头列阵的亲卫士兵在高喝助阵。
决斗场内外已是鸦雀无声,在场观战的人无不暗自战栗。他们大多数都是平民乃至贱民,平日多看老爷一眼都是逾矩,更别提抓着武器向老爷发起围攻。
同样战栗的还有那些跟随出城的寒风城骑士。他们愤怒,恐惧,焦躁,面前明明只有区区五个不值一提的对手。可他们却感觉受到莫大的羞辱和威胁。
雷曼阁下心头发凉,忽而高声喊道“我以寒风城审判官的名义,宣布这场以多欺少的决斗非法。任何胆敢挑衅贵族权威的贱民都将获罪处死。”
听到这声宣判,三十多名寒风城的骑士老爷鼓噪而动,就要策马上前对发起挑战的贱民士兵发动围攻。可不等他们有多大动作,一声闷雷般的低喝凭空震荡。
周青峰骑着‘疾影’守在侧翼,“在我眼里,众生平等。加入我麾下的士兵就不再是贱民。你们有发起挑战的自由,我们就有挺身抗击的自由。
我认为这场决斗非常合法。任何干扰决斗的人都是与我为敌,我将毫不留情予以痛击。现在,你们要么认输求饶,要么拼个胜负!”
周大爷强势镇场,一人抵得对面一百人。他站出来,近卫骑兵自然而然的围拢上前,形成莫大威势。对面百来号人松松垮垮的,竟然止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