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鱼说的这些,做的这些,秦渊这些年全看在眼里。
眼前这个男人,够强大也够野心,只要再给他几年,上海的青帮龙头之位亦不在话下。
可偏偏因为一个承诺,来了这么个地方。
“现如今日方猖狂,你秘密送走英商,已经是打了他们的脸。
且英商与红党勾结,军统政府那边早已有所不满,你为了这么几成的利润,值吗?”
“若真是为了这么几成,自然是不值的。”邹鱼淡笑着回应。
“那你还……”
“我所贪图的自然不只这么点。”邹鱼话锋一转,拦住秦渊的话。
“如今国内的势力被各方军阀,还有外来者瓜分得所剩无几,且经济这一方面仍旧在闭门造车,我青帮如若止步不前那定然是要遭淘汰的。
可如若我将手伸向了国外,有了国外的市场,那便不一样了。
且还有一点,我们是黑道,见不得光的老鼠在人心里永远上不得台面,我要将它洗白。
青帮杂烩了市井小民,街头乞丐还有各种莽汉勇夫,我们的人员和势力看起庞大却是一盘散沙。
想要将这盘散沙造成城堡,需要的人力物力财力是庞大的,这只是第一步。
我不管那些个党派纷争,他们爱怎么斗怎么斗去,但只要是我咬下的肉,就一定不会松口。”
说完,他饮了被酒,好似饮下的万丈豪情。
“你……你这些,张龙头知道吗……”秦渊有些震惊,亦有些彷惶。
“知道,这些我都与大哥谈过。”
邹鱼在青帮的辈分与张龙头一样,是卯字辈那一卦,至于寅字辈的,那都是些建帮元老,有些尚且在世,但大多已经仙去。
秦渊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闷闷的喝起酒来。
第二日天道不太好,温淼淼留了平安在家,半大的孩子,她并不担心。
早早的就有汪家的车过来接她,今日她穿的是一身素色洋裙,头发盘了个辫子编在脑后,额前留了几缕发丝。
清纯犹若枝头梨花。
到汪家时,就看到一位摩登女郎坐在厅内沙发上,气质出众,姿态优雅知性。
林晓芸站在一旁小心伺候着,汪楚云和汪廷北各占一个沙发椅,静静端坐在那。
只是汪廷北依旧没有理她……
得了,还在气呢!
至于林晓芸……温淼淼挑了挑眉,林晓芸这番作态倒是稀奇。
她上前来打招呼,汪廷婷站起身,落落大方招呼着她。
俨然是这座公馆的女主人。
“这便是我那未曾谋面的表妹?倒是生得婷婷玉立,快过来坐。”
说完转头看向林晓芸“太太不必忙活了,这些事叫佣人做便好。”
佣人领会,忙过来接了林晓芸手上的茶盏放下,又给温淼淼端了一杯过来。
林晓芸忙应了声,退到了一旁。
温淼淼眼观鼻鼻观心,也笑着道“早听闻婷姐在外造学多年,今学成归来,倒是叫我羡慕。”
“在外经年,一别两宽,最初孤身一人时的彷徨,后来异国他乡的无助,有时半夜醒来,常常泪湿了枕头,有甚好羡慕的。
女孩子家家,该向姊妹们这般,依着父母,傍着亲友,这才是好日子呢。”
汪廷婷拉着她的手,笑得温婉。
温淼淼深深明白这种感受,被她说得有些动容“都过去了。”
两人在这表着,林晓芸的脸上却是不好看,汪廷婷这话,嫣知不是说给她听的。
只是她却是垂着头不敢言,汪廷婷之于汪廷北,更让她害怕。
汪楚云被晾在一边,也无甚在意,本来她与大姐之间的关系就不是很亲热,只是看着那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