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前朝灭亡,温家大伯在军中任职,打外寇的时候,被分了一支兵队出来,温家大伯带领那支军队,一路前往禹州。
那时候原主母亲派了孟谭跟着温家大伯,两人一路招兵买马,最后许多城池丢失,禹州被他们攻占,打跑了其他的外寇。
后来孟谭得知这边消息,回来过一次,不知如何安顿的温淼淼,过后又折身回了禹州。
再后来,竟是也没出过禹州了。
邹鱼和温淼淼讲了很多,像孟谭爱做的事,他的生活,他的一些熟为人知但温淼淼却不知的生平。
他说孟谭生得白净儒雅,一身矜贵气派,一点也不像他的身份,更不像外界对他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传言,倒像是前朝时人们常说的贵族公子。
温淼淼听得津津有味,偶尔露出神往。
“您是如何认识我义父的?”温淼淼问他。
邹鱼喝了口酒,不甚避讳,注视着她亮晶晶的双眼张口就直接道。
“认识孟先生时,我还不是现如今的地位。
那是帮派的一次走货,我护送的,途中经过禹州,路上货被劫走,同行的死的死伤的伤,我也受了重伤但万幸没有死成。”
他说得云淡风轻,好似在娓娓道来一个故事。
温淼淼听着心揪了一团,万幸没死成?
那得是受了多重的伤?又是伤在了哪一处要害?
“后来呢?”她紧张发问。
邹鱼没忍住笑了,他抬手拍了拍小丫头的背脊“没事,不是多重的伤。”
他这样安慰,温淼淼只觉得握着酒杯的指尖都是冷的。
“后来机缘巧合,我被孟先生所救,在他那里养好了伤。
孟先生赏识我,我便借着这份赏识,从他那里借了一小支兵队,那段时日,我大概也摸清楚了是谁劫走的货,后来我将货抢了回来,临走之际,我向孟先生许下一个承诺。”
这个承诺,如今算是折现了。
温淼淼听完后唏嘘“那当时可真是太惊险了。”
小丫头的侧重点,在他受伤一事上,邹鱼绷着唇,心里却像吃了蜜糖一样甜。
“这多亏了孟先生。”他矫情着解释。
温淼淼点头,确实多亏了义父。
“所以,淼淼。”邹鱼喊她“我这条命是孟先生救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不知为何,温淼淼脑子里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话。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她眨巴着眼睛,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宣判般,心跳如雷,砰砰的在耳边回荡。
她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邹鱼唇齿透着酒香,让她原本就醉的脑袋又晕乎乎了几分。
“你往后不必拘束,在我身边,你想如何就和如何。”
他心疼,这小丫头怎么这么懂事,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他心疼。
温淼淼……
她对着邹鱼眨巴两下眼睛,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吗?
她有些坐不住了,攥了攥手里的杯子,她起身“我出去透透气。”
落荒而逃。
邹鱼盯着她的背影,一口灌下杯中酒,眸子暗了暗。
小丫头啊,我比你还急,比你还渴望,但不能啊,为了你的安全,还要再忍。
温淼淼一路往外而去,耳边全是嘈杂,吵得她心慌。
她径直走着,没有注意有人喊她,也没有注意身侧那些探究的眼神,好再,好再她礼仪还算全乎。
外头的海风很大,大到能吹乱人心。
底下是浪潮汹涌,一下一下拍在船身让脚下晃动起来。
温淼淼一手捂着前襟一手撑着栏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水浪一层一层的往上涌。
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