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的摩擦声。
等到药丸全部融化,邹鱼轻叹了口气,将热好的牛奶倒进长管玻璃杯,又将杯子放在冷水湃了湃,这样能尽快降温。
一切做好后,他端着杯子上了二楼。
房门被敲响,温淼淼穿着睡衣开门。
邹鱼端着牛奶,站在门口,很君子,鞋尖抵着门槛,没有越界半分。
“快把牛奶喝了。”他将牛奶递了过去。
温淼淼不疑有他,接过牛奶,手碰到杯壁的瞬间,她心底微微诧异,竟然是温的。
忍着心底的悸动,她没有扭捏,一口将牛奶饮尽,几秒后,她抬起另一只手,用拇指拭了下唇角,唇角沾了奶液,带着香醇。
将杯子递过去,温淼淼眼角泛潮,眼尾染了红,她的声音像是努力破土而出的芽,叫人听了难受。
“邹爷,您别对我这么好。”
邹鱼接过空荡荡的杯子,听了这句话,拿着杯子的手险些因颤抖而松开。
“还是,您对所有人,都这么好?”
房间的光线很足,门口的光线就暗了,她背着光,眸底莹莹,像是带着整条星河,将人引入其中。
“没有。”邹鱼温声,他抬手,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少女脸颊如上好的羊脂,如打磨后的顶级玉石,带着热意,暖着他的心田。
温淼淼没有阻拦,她也不想阻拦。
“我不是滥情的人。”
他说得隐忍,眼底亦有火焰在燃烧。
淼淼,我多想告诉你我的心意,可我也怕拒绝,更怕你拒绝后,将我拒之门外。
越是爱,越小心翼翼,邹鱼有时候觉得,他变得不像自己了。
温淼淼没有说话,他是不是滥情的人,自己也能察觉到,邹鱼对她,是真好,好到足矣让她沉沦,沉沦到不可自拔。
她以前总是看小说,总是看电视,看完后既感动又嗤之以鼻,这世上哪里会有这样的人,哪里有会这样的感情,哪里就至于让一个活生生有思想有理智的女人沉沦成这幅样子。
但其实,是有的,只是她没遇到,现在她遇到了,她就明白了。
所谓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整个邹鱼塞进了自己心里。
竹坏水色,郎坏人心。
“早点睡。”邹鱼再度开口,他的手背,还贴在温淼淼脸上,温淼淼笑了笑,贴在手背的脸微动,她闭着眼睛,像是猫儿般微微蹭着。
蹭得邹鱼手背发麻,他猛然收手,眼底有火,烈得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