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渊之地的不知名荒山里,两个帝君一边清谈,一边手谈,以山河土地为图,用花草树木作子,万万年过去了,这片荒山却仍是一点绿色也无。
“如此看来,倒是天意难为了。”一个帝君叹息着说道。
另一个帝君却摇了摇头,突然说道:“你觉得,天道为何?”
那帝君收起法力,蹙眉想了一想,不知老朋友问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问话的帝君还在执子,也不等对方思索,便自己给了答案:“眼下看来,不变或许是天道,变也未必就不是天道,你我既是变数,或许早就在天道之中,既然如此,不如竭力再试。”
两人道来道去的论了一番,便又齐齐运起法力,继续指点河山。
一支绿芽终于穿透沉闷的土地,还未来得及舒展开身体,便一仰头就“看见”两个白头发老头的大圆脑袋。
荒山一片混沌之色,那一抹绿虽然极小,却仍是叫两个帝君第一时间发现了它!
两人毫无形象的趴在绿芽左右,惊喜得只会“呜呼哀哉”!
突然,两人神识齐齐一震,不由看着惊愕的对方,又忍不住垂头去看那嫩小的绿芽。
他们若是此刻走了,这绿芽定然活不久矣。
这可是他们万万年的心血啊!
于是一个帝君假咳一声,说道:“虽然天府宫有异动,但我能感觉到,战神已经赶过去了……”
另一个帝君掰起手指算了算九天几个帝君如今所在,也点了点头:“近来没有清谈盛会,也没有法术交流研讨会,西天也没有开法会,想来几位帝君仍在九重天……”
“没错,左右天帝还在呢,司命星君也最是铁面无私,我们不去也无妨。”
两个人点了点头,又兴奋的端看起绿芽来。
但他们不知道的却是,天帝为了躲避烦不胜烦的月下仙人,以论道之名,强拉着其他几位帝君,不知道去了哪里。
因此,谁都不知道,天府宫禁制被触发,去的竟只有战神一个人而已。
司命星君眼见着步霄来了,才终于放下心来,但转念想起他与故渊上神的交情,又不禁蹙起眉头。
步霄从故渊、季青、月下仙人面上一扫而过,将目光落到角落里一脸茫然的桃枝枝身上,轻启唇问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路过啊……”
虽然她表情真挚得不行,但此情此景,听来就是假话,谁不知道她为了找道人上天入地的奔走,如此定然也是怀着目的来的。
月下仙人更是直接捶胸顿足:“你这个孽徒,怎么抢为师的借口!”
说完看着众人都看着他,眼皮一耷,晃了几下:“我喝醉了,怎么来的这里我也不知道,你们知道梦游吧?道理是一样的,我这是醉游……”
季青两眼一翻,直接无情揭穿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装?!”说着把胸一挺,理直气壮的喊道:“没错,我们就是来借回溯镜的!”
司命星君“呵”道:“借?”不等他们回答,又道:“不问自取,是为偷也。”
故渊忍不住了,回道:“什么偷不偷的,难听死了,大家都是朋友嘛,朋友之间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阵法乱象里,风沙走石,罡风劲劲,司命星君冷漠道:“我与诸君,不是朋友。”
“……”
桃枝枝听到这里总算明白过来,她是又惊讶又惊奇,季青向来觊觎回溯镜她是知道的,但怎么师父和故渊上神也掺和进来了?!
看着步霄严肃极了的表情,桃枝枝顾不得其他,连忙解释道:“啊,他们……我不知道,我真的只是路过啊!”
这话别人不信,偷镜子这三人却是相信的。
“你怎么搞的?”月下仙人悄声问季青:“不是让你想法子用桃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