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历皇帝心道你这老家伙好生的虚伪,明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还要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你们拟好的票拟,哪个朕不是直接用印批红,又何必多此一举,惺惺作态呢?
可这些话他又不能对张居正说,只得叹了一叹道:“朕觉得就免除两地来年赋税吧。”
张居正则跟道:“只是若如此一来,明年朝廷赋税吃紧,恐怕国库岁入会比今年还低。”
万历皇帝心中暗道你这老家伙果然虚伪,两地百姓都快吃不上饭了你还想着自己的政绩名声。
赋税渐长你倒是保全名声了,可却得朕来背这口黑锅。不行,绝对不行!
“陕西、河南两地的百姓都是朕的赤子,朕不忍心看到两地的百姓挨饿啊。”
张居正以为万历皇帝真的是在心忧百姓,心道若朝廷不及时赈济,恐怕就不仅仅是挨饿的问题了。历朝历代旱灾蝗灾之后都会有许多易子而食的惨剧,不少人还会饿死,从而引发疫病。
如果这个问题处理不当,陕西、河南恐怕会死很多人,在有心人鼓动之下扯旗造反也不是没有可能。
“陛下,赈济之事事不宜迟,臣请陛下降旨,调湖广粮赈济两地。”
稍顿了顿,张居正用满是深沉的口吻接道:“至于尽数免除来年赋税一事臣以为万万不可。臣已和几位同僚拟出了个条陈,还请陛下御览。”
万历皇帝心中冷笑,好嘛还是已经都计划好了,朕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们把朕当作是什么了?
“冯衫,读来给朕听听。”
冯衫连忙领命,从张居正手中接过条陈朗声读来。
他出自于宫中内书堂,识文断字没有任何问题,读起条陈更是琅琅,可万历皇帝却觉得心烦意燥,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臣以为当全免春税,夏税免去三成,所免三成为地方所留部分...”
原来张居正计划只免掉陕西河南的春税。至于夏税还是得交,只不过打了个折扣,按照往年的七成即可。
乍一看十分有诚意,但仔细一想就是个文字游戏。
因为各地征收赋税一般会分为两块,一部分地方留存自用,一部分上缴国库。
张居正是把免去的三成摊到了地方那部分里,而朝廷的七成一分一文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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