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眼里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却又在另外一群人眼里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如此矛盾的身份在他身上叠加,他竟然也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叫人说人活见鬼说鬼话的本领。
这被迫养成的生存之道让他心声厌恶,可是有些蠢货没有眼力价儿,他如今自身难保,哪里还那闲工夫庇护他人,呵。
“陛下,五殿下来了。”令侍提醒一声,作揖后退,关门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父子二人。
“来了?”
开头是一句明知故问。
国王在外面那个蠢货眼里对他这个五殿下可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些无话不说、无话不谈让他心里作呕。
在他眼里,这个人就只剩下一片虚伪。
但他只是一个身份地位的基因合成物,他始终都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恪守本分。
即使眼前这个人放宽姿态,他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因为他知道只要越过一步,更待自己的必然是万劫不复。
“父亲。”
揣摩国王的心思,他总是这样称呼他,这的确是天底下独一份儿,但这不是殊荣,不过是个玩笑罢了。
“唤孩儿前来,是想让儿子陪你喝一杯吗?”他总是扮演成调皮人性的样子。
“都怪酒太香啊,你们一个两个都惦记上了!”虞恣心里不以为意,甚至有些嘲弄,但面上却流露出蠢儿子的得寸进尺。
他是迫不得已讨他欢心,而另一个打酒主意的人却是眼前这个人自以为是、自欺欺人罢了。
最后如虞恣所愿,美酒悉数摆上。
国王却没有同他家长里短,与以往一样,他们聊天的话题永远都围绕着一个人。
“你哥长大了,翅膀也硬啦,还真打算娶那个无才无貌的女子?”
他不经意提起的一句话,却让虞恣胆战心惊。
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揣摩眼前这个人的心思,如果顺遂,倒也无事;只怕违背了他的心意,有悖于他的想法,那么明天他便不会有好日子过。
如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境地,是他一直以来生存的环境,就像是夹缝中生长着的一颗卑微的、任人践踏的野草。
“他就是这个倔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他抬眼偷看国王的表情,手上斟酒的动作却也自如,“不过,如今珠玉在前,他怎么也没有一丝动摇?”
“你说沈念那丫头呀?我瞧着不错,只不过她自小养尊处优,恐怕心高气傲,也不曾听闻她有中意之人,说明人家姑娘眼高于顶,瞧不上你家哥哥啰。”
话里夸人实则暗讽,在他心里,虞成蹊再怎么不济也是自家儿子,怎么也没到一个小女孩瞧不上的地步。
“怎会,大哥天人之姿,天下哪个女儿抵挡得住。”虞恣立马反驳。
“哈哈哈哈,是这个理。”
父子俩聊了半夜,虞恣醉酒被人抬了回去。
令侍送上醒酒汤“还是五殿下贴心,每次您见完他,都心情舒畅。”
国王半睁着一双醉眼,自家养的宠物,能不乖顺?
主宰别人命运的感觉,能不让人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