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我听伺候的下人们说,二叔母病了,我特地过来瞧瞧。只是如今她既然睡着了,那我也不便进去打扰了,告辞了!”顾玉棠话音刚落,正要扯着阿华的衣裳走的时候,屋子里突然有一阵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棠姐儿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林氏都亲自说了请顾玉棠进去坐,秦妈妈和杏黄再这样拦着,也说不过去了。秦妈妈笑着走到了顾玉棠的身边,虚扶着顾玉棠就进了屋子。
顾玉棠才进入梁氏住的屋子,就闻见了一股几位冲鼻的中药味,很是浓重,差点熏得人喘不过气来。
梁氏歪靠在软榻上的枕缎上,脸色很差,也很瘦削,几乎看不见一点肉,发髻也乱做了一团,没有打理。两只眼睛都带上来极为浓重的黑眼圈,看了顾玉棠一眼,便道“棠姐儿,你祖母的病好些了吗?如今可还在病中?”
听着梁氏说话声音,都是虚弱无力的,顾玉棠有意靠近了梁氏,回答道“二叔母,祖母的病已经好多了,且屋子里头还有覃大夫照料着,你就放宽心吧!只是许久不见,二叔母怎么就病成这副模样了,可请大夫来瞧过没有?”
梁氏张了嘴,正要说话的时候,却被一旁的秦妈妈抢先了,“三姑娘,朋普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好大夫?请了七八个大夫来给太太瞧过,身子不见好,反而还越来越瘦削了。”
“棠姐儿,不怪他们,是我自己没有胃口,实在吃不下的。”梁氏话音刚落,朝着顾玉棠挥了挥手,道“棠姐儿,过来,叔母有东西要给你!”
闻言,顾玉棠缓步走到了梁氏身边,见她在旁边的匣子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了一枚赤金镶琉璃宝石的簪子,份量看起来不轻,梁氏轻轻就戴在了顾玉棠的发髻上,并道“这枚簪子是原先老夫人送我的,我一直收着,如今可算是遇到主人了。”
顾玉棠一听是林氏送给梁氏的,当即就要把簪子从发髻上拿下来,却被给梁氏阻止了,“二叔母,这东西贵重,棠儿年纪小,只怕还戴不了这样的东西。还是请您收回去吧!”
“棠姐儿,既然是叔母给你的,你便好好留着。叔母晓得你心里头记挂着叔母,只是这些日子我病着,你过来看我,你来看我,难免过了病气。”梁氏刚说完这几句话,就开始干咳了起来,咳得很是猛烈,一下子就吓到了顾玉棠。
“秦妈妈,二叔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病成这副模样?可请了大夫来瞧过?有没有让人把叔母病了的消息递回澄江,告诉二叔父了?”顾玉棠瞧着梁氏这副模样,可不像是什么小病,若是一个不小心,折在朋普怎么办?
她还指望自己这位出身金陵梁王府的二叔母能帮帮她呢。
秦妈妈想要将实情告诉顾玉棠,可是歪在榻上的梁氏已经对秦妈妈使了一个眼神,她哪里还敢把这些事情告诉顾玉棠,只得先隐瞒了顾玉棠。
“三姑娘,太太已经请了惠民药局的张大夫里瞧过了,张大夫说太太得的是风寒,不过是这几天没有睡好,加重了些罢了。不过太太已经喝了张大夫开的药了,想来这病应该也快好了。”
“是呀!三姑娘,太太的病已经快好了。奴婢们也就没有把这件事递回澄江,告诉老爷。若是让老爷晓得太太生病了,指不定就要抛下家里的事,来瞧太太了。”见顾玉棠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伺候在梁氏身旁的杏黄也跟着附和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