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瑞儿浑身已经打起冷颤来了,没敢抬起望着眼前的蔡氏,而是一边不停地给蔡氏磕着头,一边含着哭声道。
“求太太恕罪!求太太恕罪!奴婢实在是逼不得已,才帮着老夫人做事的!
奴婢原是老夫人院里伺候的丫鬟,后来老夫人就把我们几个调了过来。老夫人明面上说是要我们好好照顾太太,实则是把太太屋里发生的一切,都报到老夫人那里。”
“老夫人为何要这样做?我的日子已经不长了,为何老夫人还要把你们安插过来,她到底想做什么?”
蔡氏一听是冯老安人把她们几个安插进来探听消息的,一下子火气就涌了上来,把原来惨白惨白的脸上,都带了几分红色。
瑞儿见蔡氏大怒,生怕她拿了自己出气,把自己赶出府去。就把自己所知道地,统统告诉了蔡氏。
“太太,老夫人说,您虽病着,但手里拿着掌家对牌钥匙,府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受您调配。若是想要让红姨娘顺理成章来接替了您,还需从您手里拿走掌家对牌钥匙。老夫人喊我们过来,就是来套取您掌家对牌钥匙是放在哪里的?”
瑞儿嘴上说着,心里已经慌做了一团。
因为她方才那番话,不是冯老夫人亲自和她说的。而是出了后罩房的时候,雨燕姑娘追上她,特地叮嘱她的。
说若是回去之后,蔡氏问起,就说老夫人是为了能让红姨娘顺理成章顶了管家大权,才派她们来蔡氏屋里探听消息的。
谁知道伺候了这么些日子,她们连掌家对牌钥匙的影都没看见。
只有把这件事推到红姨娘和老爷的身上,才能把老夫人从这件事里头摘出来。到时候若蔡氏为了此事和顾礼华闹将起来,那都是红姨娘的过错。
到时候老夫人既处置了红姨娘,又敲打了老爷,又加重了蔡氏的病情,这可是个一箭三雕的计谋!待蔡氏选定了继室的人选入府之后,这蔡氏也没多少活日了。
听瑞儿那样说了一通,蔡氏有些不相信,怎么连母亲也站到六郎那边去了?
母亲不是一向和六郎不睦,为了那红姨娘的事,多次和六郎置气吗?怎么如今为了六郎,竟然帮着那红姨娘,来谋夺她手中的掌家对牌钥匙?
蔡氏在软榻上头坐定,忍着嗓子眼里头的难受之感,问了句。“瑞儿,这些事情你可是听老夫人亲自说的?老夫人真的为了那红姨娘,来夺我手里的对牌钥匙?”
瑞儿忍着心中的慌乱,点了点头道“太太,奴婢敢对天发誓,奴婢所说,句句属实。若是奴婢说了半句假话,一定叫奴婢不得好死!”
瑞儿这誓发的很是及时,让在场的蔡氏和秋华都相信她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可又有谁会想到,这是冯老安人想出来的一个一箭三雕的计谋?借着谋夺那掌家对牌钥匙,消磨了蔡氏对顾礼华最后的一分情义!
“太太,您万万不能再心慈手软下去了!俗话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您就是对那红姨娘太过宽容了,纵得她在老太太,老爷面前,说了您不少的闲话。想要借着谋夺掌家对牌,来架空您呀!您必须要给那红姨娘些教训才好呀!”
秋华望着蔡氏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心里头又气又急,忍不住又说了一通。
只希望能把蔡氏给说动,让太太趁着如今这个机会,把红姨娘那小蹄子给收拾了。若是太太再这样沉默下去,只怕红姨娘该得意到她们门前来了。
让秋华把那瑞儿带下去之后,蔡氏终于忍不住嗓子眼的难受了,猛咳了一阵,喝下了几盏汤药,才了压下去了。
一旁伺候的丫鬟,则是拿起高几上头摆着的美人捶,轻轻给蔡氏锤着背,只希望她能好受一点。
看到了高几上头摆了几道精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