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棠那日在后罩房听了他们许多事情,知道了他们是要过来找蔡氏拿掌家对牌钥匙的。
难不成顾玉棠今日过来,就是来告诉蔡氏,他们二人今日会来索要对牌钥匙?
赵婆子向着顾玉棠福了一礼,随后试探性地说了几句,想着探探顾玉棠的虚实。
“没成想,在大太太这里还能瞧见三姑娘。前两日在后罩房里头见到了三姑娘,都没拉着三姑娘说上一阵话,如今又见到了,自然是要拉着三姑娘好生说上一阵话的。”
顾玉棠浅浅一笑,回道“我和妈妈不过见过寥寥数面,妈妈就有那么多话想要同我说了?也不知这些话是从哪里来的,是否发自真心?”
赵婆子闻言,微微一愣,原先她就听旁人说过,顾家三姑娘是个不好惹地,伶牙俐齿得很,轻易不要去招惹她。
方才听顾玉棠那些话,还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姑娘,只是日后别犯在她手里;若犯在她手里,她可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赵婆子讪讪地笑了笑,回道“虽说只与三姑娘见过几面,可老奴心里,自有千言万语想要和三姑娘说呢,且句句法子真心!”
“不必了!赵妈妈有说那些话的闲心,还不如好好找几个丫鬟来大太太屋里伺候,太太都病成什么模样了,屋里连个烧水的丫鬟都没有。赵妈妈这管事婆子的位置,坐着不扎吗?”
顾玉棠最见不得那些个丫鬟婆子,蹬鼻子上脸,踩到主子头上。
若是不好好敲打一番,指不定还会做出其他僭越的事情呢。
顾玉棠说了一番话,瞬间把赵婆子心里所想的话,一齐堵了回去。
赵婆子冷冷地望了顾玉棠一眼,却发现她也冷冷地望着自己,目光如刀,正向自己飞来。
赵婆子一时愣住,不知该说什么。
“像赵妈妈这样做事不尽心尽力的婆子,若是放在长房,我早就吩咐母亲乱棍打死拖出去了。是蔡大太太仁慈,才会留你继续在府里伺候,还不感谢蔡大太太的大恩大德!”
顾玉棠说着,朝那个赵婆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被顾玉棠这一吓,那赵婆子慌忙就跪了下来,朝着蔡氏不断磕着头,连声道。
“请大太太恕罪!请大太太恕罪!是老奴伺候不尽心,让底下伺候的人糟践了太太。但求大太太看着老奴在府里伺候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赶老奴出府!”
蔡氏望了顾玉棠一眼,正打算瞧着她该如何收场,给了那赵婆子台阶下。
“赵妈妈在顾家伺候多年,虽说没有什么功劳,却也是有几分苦劳的。若就这样把赵妈妈撵了出去,只怕也是我们顾家有失妥当了。就扣三个月的月钱吧,这三个月里,赵妈妈就搬来太太屋里,好好伺候太太吧!”
顾玉棠脸上带了几分笑意,对着那已经被吓得愣在原地的赵婆子吩咐道。
罚她三个月的月钱,只怕比要了她的命,还要让她难过。
顾玉棠知道,这些个管事婆子,平日里最好聚在一起,吃上几盏酒。三个月的月钱被罚了,只怕她这三个月,是滴酒不能沾了。
对顾玉棠这样的责罚,赵婆子显然有些不服,但顾玉棠毕竟是顾家的三姑娘,府里的主子,主子有心罚她,难不成她还能不接受吗?
但为了自己三个月的月钱,赵婆子还是向身边同样跪着的马赐使了几个眼神,想让马赐开口帮她说说情。他是外院的大管事,又是府里的账房先生,由他为自己说情,太太可能会听进去。
“太太,罚赵妈妈三个月的月钱,会不会多了些?您也是知道了,府里的开销大,大厨房那边总会有亏空,是赵妈妈几次三番拿了自己的月钱出来,填了府里的亏空的。三姑娘这样罚她,老奴实在不敢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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