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眼,就坐在冯老夫人对面的软榻上。
瞧着陶氏坐定后,冯老夫人这才道“今日喊你过来,一来是为着大姑娘的婚事,二来是为着知明哥儿的婚事。大姑娘先前已经来找过我了,在我这里哭了一通,我吩咐丫鬟带着她下去净面了。”
说话间,茶水房伺候的丫鬟就把新沏好的茶盏端了上来,搁在了陶氏身旁的高几上。
陶氏也明白,冯老夫人喊她过来的目的,无非就是为着华荣的婚事。
华荣和刘家二公子的婚事是冯老夫人和刘家商定的,如今华荣心里头装了旁人,若是把华荣这样嫁过去刘家,只怕那刘家知道了华荣心里头有了旁人,只怕也不会高兴吧?
只是她也看出来了,冯老夫人是极其满意这桩婚事的,看她的模样,不像是请她来商议她去退婚的,只怕是想要劝她去做华荣的工作。
没等陶氏开口,冯老夫人就先道。
“老大媳妇,你也是知道的。华荣和刘家二公子的婚事,是我去定阳和那刘家商定的,那刘家大太太和你自幼相熟,刘家二公子华荣也是见过的,长得一表人才,又是个上进的。华荣嫁过去了,想来夫家也不会亏待她的。”
就算冯老夫人不说,陶氏也是明白这些道理的。只是她嘴皮子都磨破了,她那闺女就是听不进去,这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硬把她嫁去那刘家不成?
她不愿这么做,华荣也肯定不愿她这么做。
她对女儿,亏欠了那么多。如今这婚事,至少得让她满意才行。定阳刘家虽好,却不是闺女喜欢的,既不喜欢,那就不嫁。
“老夫人,华荣心里头没装着那刘家二公子,即便是我们强硬把华荣嫁了过去,到时候华荣心里头念着旁人,被那刘家人知晓了,到时候怪罪我们把心有所属的姑娘嫁过去,不是引起两家的矛盾吗?”
陶氏也是知道的,定阳刘家是世家大族,最爱面子,若是嫁了个心有所属的姑娘过去,不是叫他们家的儿郎受气吗?
到时候夫妻离心,影响到了刘家,那可如何是好?
陶氏说的固然有几分道理,可冯老夫人心底里却不认同她。
“老大媳妇,我知道你心疼华荣。可是华荣心里头装着的,是你陶家的儿郎,华荣就算嫁不了定阳刘家,也不能嫁去陶家?
陶家儿郎的母亲,既是华荣的舅母,又是她的婆母,到时候华荣遭了丈夫欺负,她那婆母能给她做主吗?”
又是舅母,又是婆母。到时候嫁过去了,即便是受了气,也得自己忍着,没地方给你诉苦。
瞧着陶氏陷入了沉思,半晌没有说话,冯老夫人接着她的话头继续说了下去。
“老大媳妇,华荣是你同生的女儿,你也不想旁人刻薄了她去。定阳刘家是个好归宿,那刘家二公子对她钟情已久,华荣嫁过去,有了大夫的敬爱,想来她那婆母,也不敢对华荣幺三喝四。”
冯姨娘看着冯老夫人这样说,随即附和了几句。“是呀!姐姐!老夫人说的对,定阳刘家的二公子可是许多人家姑娘都羡慕不来的好儿郎,华荣嫁过去了,也是享福的。”
陶氏听了冯老夫人说了这许多,在脑海中想了半晌,随后对着冯老夫人点了点头,表示她同意这门婚事。
陶家虽好,却是华荣的外祖家,以她那大嫂陶大太太的德行,就算华荣历经艰险嫁过去了,也少不了一番磋磨。
定阳刘家却不一样,刘家二公子对华荣痴情已久,华荣嫁过去,得了夫君的敬爱。便是婆婆使了什么招数,看着儿子对媳妇的宠爱上,也会网开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