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斋饭堂里头传出来的阵阵饭菜香,饶是姜知明先前腹中不饿,如今也咕咕作响了。
那知客和尚把姜知明带到一间已经准备好的雅间里头,雅间里头早就摆好了一桌素斋菜,有鸡有鱼,看着色香味很好,不过却是素鸡素鱼,用黄豆加面粉做出来的。
“姜公子,这桌素斋菜是侯爷吩咐我们备下的,说若是公子不在那凉亭里头待着,就把公子引到这斋饭堂里头。这桌上的素鸡素鱼是我们城隍庙的老师傅做的,味道不比那真的差,公子先尝尝!”
知客和尚说着,姜知明已经坐在了饭桌旁的酸枝木椅上。
姜知明先是尝了尝知客和尚说的那素鸡素鱼,味道果然很不错,只是若说要和那真的鸡肉鱼肉比起来,还差之千里。
不过假的能做到和真的有七八分相似,已经是好不容易,哪里还敢奢求它的味道和那真的一模一样?
看着姜知明用着饭桌上摆着的素鸡素鱼,知客和尚脸上浮现了几抹淡笑,又道“若是公子不嫌弃我们这小庙里头的粗茶的话,我派人去茶水房吩咐一声,给公子沏一壶上来。”
“但去无妨!大师口中的粗茶,只怕是比起外头那些个茶,要好处很多吧!能有幸尝尝城隍庙的粗茶,我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姜知明说着,跟在身后伺候的阿良帮着布菜。
城隍庙得了阳宗海那么多世家大族的供奉,一年的香油钱就是数十万两,他们口中所说的粗茶,哪里会是那种真真正正的粗茶,只怕比起侯府里头那些个珍藏许久的茶,还要来得名贵吧?
且这次借着腊八节来进香祈福的人家有那么多,他们哪里会敢拿粗茶出来招待那些个世家子弟?
果不其然,片刻后,那知客和尚就亲自端了一盏热茶走了进来,摆在了姜知明身旁的高几上,随后道。
“公子还请尝尝,这是用小庙后山下来的山泉水冲泡出来的,若是公子不嫌弃,我再吩咐人重新沏一壶上来。”
既然那知客和尚都这样说了,姜知明不喝下那盏茶也说不过去,端起那盏茶,轻轻饮了半口,姜知明就知道眼前的这盏茶是什么茶了?
这哪里是什么粗茶,分明是一盏明前龙井。虽说是去年的龙井,但味道并没有丝毫的改变,经过那山泉水的冲泡过后,反而变得更甘甜起来。
“大师说笑了,若大师端上来的这盏茶是粗茶是话,那么世间,就没有真正的好茶了。”
姜知明晓得,那知客和尚之所以端上来这么一杯所谓的粗茶,不过是想要借着此茶,筛选筛选这世家大族里头真正的上层人吧?
只是不知,那知客和尚是否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这定武侯府,算不算得上是那第一流的人家?
知客和尚走后,冯老安人就喊了身边伺候的雨燕过来了,把姜知明请到了城隍庙住持讲经的上真殿里头。
此刻住持已经讲完了佛经,下去禅房歇息去了,殿里伺候的僧人和其他世家前来进香的夫人小姐都在殿外侯着,此刻殿里就只有冯老夫人和姜知明两个人。
冯老夫人跪坐在佛前的蒲团上,姜知明则站在冯老夫人的身后,听着冯老夫人一边拨动着手中一百零八子的佛珠,一边说道。
“听你身边伺候的阿良说,前些日子你去找了你母亲,为着那顾家姑娘与你的婚事,和你母亲吵嚷起来了,不知可有这回事?”
“叫祖母担心了,确实有这回事。孙儿不是有意要隐瞒祖母,而是不想告诉祖母,让祖母陪着孙儿一起烦心。且孙儿已经和母亲说定了,过些日子,母亲就亲自澄江顾家,把孙儿和顾家姑娘的婚事给定下来了。”
姜知明站在冯老夫人的身后,看着殿内供奉的金身菩萨,一字一句地道。
菩萨们都高高在上,紧紧地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