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春,冯老夫人匆匆喝了一口,就把茶水搁在了身旁的高几上。
“春燕什么时候回来,可喊人去仙元观打听了?春燕陪着梁嬷嬷去仙元观的时候,接引的女冠是哪一位?”
冯老夫人手中不停翻阅着摆在书案上头的账册,一边还问了春雪几句。
“老夫人,奴婢都已经托人打听清楚了。春燕姐姐明日就回来了,给春燕姐姐做接引的女冠,是仙元观的小天师,张小天师。
听来报的丫头说,梁嬷嬷像是和张小天师很相熟一样。”春雪虽然答了冯老夫人的话,可手中的活计,却是一刻也没有停,继续帮着冯老夫人沏茶。
“哦?给春燕和梁嬷嬷接引的女冠,竟然是仙元观的张小天师,听说她可是仙元观张大天师的得意弟子。小小年纪,就继承了仙元观小天师的位子,还接掌了上真殿,仙元观香油钱最肥的殿所。”
冯老夫人虽足不出户,但对外界发生的这些事,却还是了如指掌的。
朝廷每个月的邸报,冯老夫人也会吩咐丫鬟们看过之后,一字一句地讲给她听。
“老夫人说的不错,那张小天师,确实是仙元观张大天师的得意弟子,不过听人说,那张小天师,还是大天师的亲孙女。
小天师是靠着这一层关系,才爬上了小天师的位置的。”春雪是冯老夫人屋里伺候最不出挑的一个,但这也不能说明,她不行。
旁的地方没本事,但是打听消息,确实一等一的能手。
“不论那张小天师到底是不是张大天师的亲孙女,能做上仙元观小天师位置的人,古往今来,只怕就她一个了。
且那仙元观人才济济,大天师身边又不乏人才,那小天师能如此出类拔萃,只怕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若你日后瞧见了,就知道我说的是否属实了?”
冯老夫人生怕自己想不明白,还是把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和春雪说了个遍。
“这看事情呀!其实和看人一样,不能单单只看表面,得看里子。你外面包装得再好,里子是坏的,那么你这个人,也就是坏的。
你表面上看着那张小天师年轻有为,出类拔萃,又怎么会知道她背后的辛苦呢?”
冯老夫人话音刚落,屋外守着的丫鬟,就把林老夫人给带了进来。
“还没进门,就听见你在这里教着身边伺候的丫头,教得怎么样了?那丫头能明白你说的吗?”
林氏由着冯老夫人屋里伺候的丫鬟搀着,就坐在了冯老安人身旁的软榻上。
“春雪这丫头是个聪明的,应该能明白我的用心的。倒是老姐姐,你今日怎么会想着过来一趟呢?还有就是,外头伺候的那些个丫鬟是干什么吃的,林老夫人过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冯老夫人说着,正要开口训斥外头的那些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