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依旧歪靠在身后的金丝大迎枕上头,身边伺候的李婆子,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在梁氏身边伺候着。
“二太太,方才少夫人回来的时候,和老奴说起了望海轩院里发生的事,说大太太身边伺候的春蝉姑娘,家中的老母亲生了急病,向大太太告了假,打算回乡几日,照顾家中的老母亲。”
“老奴正纳闷呢,春蝉姑娘的老母亲,不是前些年才病死的吗?春蝉姑娘还和大太太告了半个月的假,回家奔丧呢。”李婆子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身旁梁氏的反应。
听李婆子这么一说,梁氏心中也觉得有些奇怪。
杨氏身边伺候的春蝉,她的老娘不是前些年才病死的吗?她才回去奔丧吗?
怎么如今又说春蝉的老母亲生了急病,春蝉急着回去伺候?
是澄园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杨氏因着海氏在场,所以就隐瞒了什么?梁氏心中一时想不通,就问了身边的李婆子。
“春蝉的老母亲死了这么多年,如今杨氏说春蝉来向她告假,回家伺候生了急病的老母亲,这是杨氏当着海氏说的话?”
李婆子在脑海中想了想,就道“回太太的话,确实是这样。那日少夫人在大太太屋里坐着,陪着大太太在屋里有说有笑的。”
“但是自春蝉姑娘一进门,在大太太身边耳语了一阵后,大太太的面上就有了些许的变化。而后大太太当着少夫人的面,就说了春蝉向她告假回家伺候老母亲的事情。”
梁氏凝神在脑中想了一番,随后才道。
“这件事情一定没有我们想象得那样简单,杨氏说的那些话,是当着海氏的面,对着春蝉说的。但若海氏不在场,说不定杨氏就不会说这些话了。”
“太太的意思是,大太太这些话,是说给咱们少夫人听的,为的就是想要支开少夫人,有事吩咐春蝉姑娘?”
李婆子听着梁氏那样说,她自己在心中也揣摩了半晌,随后才得出来的结论。
“杨氏可是个老狐狸,若不是为了支开海氏,她怎么会那样不着边际的话?
春蝉的老母亲都死去那么多年了,如今又和海氏说,春蝉的老母亲生了急病,要让春蝉回家伺候,这不是想要敷衍海氏吗?”梁氏上一句刚说完,下一句就开始叮嘱身边伺候的李婆子。
“你差个机灵的小丫鬟,过去澄园那边,找那日在杨氏屋里伺候的丫鬟,好好打听一番。切莫让旁人知道,是谁我让那个丫鬟去打听的。”
如今梁氏身边伺候的张妈妈不在,李婆子就顶替了张妈妈,在背地里做着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勾当。
“太太,大太太屋里伺候的丫鬟,只怕也不是等闲之辈,只怕是一眼就能看穿,咱们派过去的丫鬟,是咱们院里的人。”
“与其让给小丫鬟过去打听,不如太太亲自过去走一遭,问问大太太?”李婆子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自己哪里说错了,惹得身旁的梁氏不快。
李婆子心里是在担心,若是差过去的小丫鬟被望海轩里伺候的小丫鬟三句两句就套出来过来的目的,那么差遣丫鬟过去打探消息的她,是一定要受罚的。
虽说她是梁氏身边伺候的婆子,杨氏一时不会轻易动她,但杨氏毕竟是顾家长房的掌家大太太,杨氏不会因为她是荟园,梁氏身边伺候的仆妇,就轻饶了她。
所以为着自己的性命着想,李婆子还是大着胆子,想要劝梁氏,亲自过去澄园走一遭。
听着李婆子这样说,梁氏细细打量了身边的李婆子一番,随后才道。
“若是你怕了,我大可以差了旁人做这个事?荟园里头伺候的仆妇那么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若是你实在是为着你的性命着想,不愿去的话,那便算了。”
梁氏此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