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罩房里,齐氏歪靠在身后的金丝大迎枕上,方才引着春寒进来的陈婆子,此刻就在屋里伺候着。
“夫人,春寒那些话,夫人也别全信。”
“如今林老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是原先三姑娘身边的大寒姑娘,就连原先林老夫人最为依仗的梁嬷嬷,此时也只能在林老夫人屋里伺候,帮着大寒打下手。”
“在大寒还没有入堂屋那边伺候的时候,林老夫人贴身伺候的丫鬟是春寒才是,如今换作了大寒姑娘,那春寒姑娘心中必定嫉妒。”
“所以她的那些话,应有大半是嫉妒之言。”
“照你这么说,那你还带着她过来做什么?难不成就是准备叫我听一些嫉妒之言的吗?”
“陈婆子,你倒是越来越会办事了,是不是?”
齐氏说着,捧起了四平高几上头摆着的茶盏,匆匆喝过几口,低下头冷冷瞥了一眼侍候在她身边的陈婆子。
“夫人说的是,倒是老奴自个儿疏忽了,明知道春寒如今心生妒忌,还带着她过来,在夫人身边说了那些话,奴婢该打!”
陈婆子说罢,扬起手,狠狠给自己脸上来了几下,一下子就打得满脸通红。
见陈婆子自打自嘴起来,齐氏看了一眼,就道。
“罢了罢了,你也是无心之失,我也就不怪你了。只是日后做事,你还是要多放些心眼才是。”
“既然春寒说如今三姑娘在林老夫人的屋里,那你过去堂屋那边探探,查明春寒口中说的可是真的?若是她胡诌出来诓骗我的,你即刻回来报我,我当即就收拾了那个小蹄子。”
陈婆子应了声“是”,就急匆匆地赶了下去。
陈婆子走后,齐氏又唤来了方才在门外拦住了春寒的丫鬟心淑,她有些事情,想要单独交给心淑下去办。
一个身着粉衣,面容有些娇俏的丫鬟,走到了齐氏面前,就道。
“不知夫人有何吩咐,命人将奴婢唤来,所为何事?”
齐氏看了她一眼,容貌长得不错,就是不知脑子好不好使。
“心淑,方才我吩咐了陈婆子去堂屋那边走了一遭,我实在是不放心她,你还是跟着过去,一块看看吧?”
“听春寒方才过来禀我,说顾家三姑娘如今就窝藏在堂屋里,还有冯老夫人和姜家哥儿,如今就藏在西厢房的密道里。”
“你快些命人去西厢房重新找找,就是把整个西厢房给我翻了个底朝天出来,也一定要把那条密道,给我找到了。若是此事办成了,我必重重有赏,若是此事不成了,你就和陈婆子一起,下去领罚吧!”
听着齐氏的这些吩咐,心淑心中,已经有些胆战心惊起来。
她不知道陈婆子这厮,方才带着春寒那丫头进来,到底说了什么?
还有陈婆子那老东西,自己没有脑子,犯傻也就算了,可别拉她下水!
这边的堂屋,顾玉棠住在林氏屋旁的耳房里,大寒已经烧了热水来,正准备给顾玉棠烫烫脚。
“姑娘,您这些日子受苦了,在那个密道里不见天日,哪里有热水来烫脚?今日摸着姑娘的身子,冰凉冰凉的,奴婢就想着烧壶热水过来,给姑娘烫烫脚!”
大寒一面说着话,一面把铜壶里的热水,倒在了铜盆里头。
脱掉了顾玉棠脚上的绣鞋,试过水温之后,大寒就让顾玉棠把叫浸在了热水里,烫了片刻。
“大寒,今日是我误会你了,是我听信了春寒那丫头所言,才会对你有所怀疑的,都是我的不是,还请你见谅。”
顾玉棠说罢,给大寒做了一个请罪的动作。
“姑娘,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呀!您是姑娘,奴婢不过是伺候您的奴婢,哪里能得您这样的大礼!您这样是会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