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朱振寰被梗住了，只好讪笑着抠了抠脑门儿，“这个……食色性也嘛，且妓院这种东西，也不过是维稳的一种手段而已。”

“可别说笑了。”阿狸却不置可否，“你知道教坊司一年要新进多少‘货’吗？有些甚至还含苞待放，就要看着姐姐母亲接客，并效仿之，为以后开路。”

“私营的就更加猖狂了，逼良为娼就和喝水一样稀松平常。”

“你觉得……这是维稳？”

“是的。”谁成想，朱振寰竟点了点头，“教坊司，是为了杀鸡儆猴，稳住文武百官的衷心；私营妓院，是为了安抚民心，让子民知道一切皆为皇权施舍。”

阿狸的神色忽而有些狰狞，“女人，就不是大明子民了？”

“是，也不是。”朱振寰面露冷然，“足以抵挡如此绝境的女子，自然是大明之子，可若是不能……就注定只是一件泄欲的工具而已。”

“工具，没有性别。”

“君不见多少女官亵玩男宠，龙阳之好的男官亦是数不甚数，他们承受的痛苦与屈辱，不会比女人少，甚为惨烈，你可见谁曾为其鸣不平？”

“我大明，只有一条铁律……物竞天择。”

“哼~”阿狸依旧冷笑，“你的大明，已经病入膏肓了。”

“但不致死。”朱振寰始终淡然，“反而……向死而生！”

于是气氛就此沉寂了下去。

“我说两位……”良久，麦卓终于忍不住出声“现在，不是搞三观对碰的时候吧？”

呼~

话刚说完，朱振寰身侧忽而涌起一阵黑雾，迅速凝形，正是那六扇门的头头——天煞。

“大人。”他迅速垂首，沉沉道“已经定位到了冷夜的业，最新鲜的那颗‘果’，也已寻见。”

“在哪儿？”

“虎踞城，丁征宇的地盘，冷夜恰好也在往那边赶。”

朱振寰眯起了眼，“早就知道这东西不是什么好鸟了，哼……正好一网打尽。”

“联系锦衣卫、东厂、西厂，即刻包围虎踞城，布结界，一只苍蝇也别给我放出来。”

“是！”天煞低头一喝，再次化雾消散。

朱振寰摊手笑笑“各位，介意一起走吗？”

几人徐徐点头，又看向了阿狸这边。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等那个轩辕家的小鬼回来了再去。”

麦卓忽朝夏尔米抛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回以一声干笑。

说完后，阿狸缓缓后退，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渐渐褪去色彩，眨眼没了踪影。

迷彩？还是别的什么……

麦卓等人不禁疑惑，可显然如此手段不是现在的她们所能够理解的。

另一边，朱振寰轻轻拍手，顿时便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在场所有人托举而起，力道轻柔却沉稳异常。

“那么，我们出发吧……”

话音刚落，数道气纹接连绽放，一众人顿时破空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