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先找上你,你输了。”
“准确地说不是‘它’,是‘他’。”晷郎着一席靛青衣袍,抬手饮下一杯酒。
“你确定是他么?他会认不出我们?还是在装傻试探?”白衣女子走进屋内,她银闪闪的衣裙被灯烛染上了一层暖色。
“我不能确定,他的气息很微弱,特别是在那本书的强大灵力下,更难判断。
但我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灵力,和那本书有着不一般的联系。
而且他身上的灵力很难察觉,若不是因为我和那本书的关系,还真发现不了。”
晷郎拿过酒壶将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他身上的衣袍忽然慢慢变成了黛紫色,“装傻,我觉得不像,至于他为什么认不出我们……
也许是伤的太重了吧。”
白衣女子却像没看到一般,把酒杯放在桌上,坐在他对面。
“我有时候觉得,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死呢,可是他就是真真切切的死了。”
“死”这个字,从她口中轻飘飘的说出来,仿佛这个人与她并无关系,又好像,那不过是个话本里的故事。
她把酒杯向前推了推,示意对面的人给她倒满。
晷郎瞟了一眼酒杯,不服气道“凭什么?”
“凭我是你姐姐。”白衣女子盈盈笑着。
“你又凭什么是我姐姐?我也可以当你哥哥,我们可没有谁比谁早。”晷郎虽然这样说,还是给她的酒杯倒满了酒。
“凭我比你高。”白衣女子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晷郎一挑眉,没再说什么。
他瞧见窗外有什么,起身来到窗前。
女子也跟着起身,她跟在晷郎后头,足比他矮了一头。
而方才女子说自己比他高时,他却未反驳。
“那是你的花瓣?”晷郎看着夜空中飘摇的那片带银边的白色花瓣,微微皱眉,“你还在写信给他?”
“我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可做了。”她抬起手,那片花瓣就落在她手中,“第一次。”
这是第一次,收到他的回信。
她指尖运起灵力抚过花瓣,字迹显现。
她将这花瓣上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脸上始终带着笑,那笑容像花瓣那样温柔,如花蜜那样清甜。
指尖灵力催动,花瓣缩成了拇指大小,她将花瓣小心地放进随身的香囊中,然后抬起头,对晷郎道“将他引到我这来,我想亲自确认。”
“他现在尚未认出我们,你可不要给我惹麻烦。”说罢饮尽一杯酒,将酒杯放在桌上,转身消失了。
待他离开,白衣女子取下香囊,似是怕将刚放进去的花瓣弄坏了,只是隔着香囊轻轻抚摸。
半晌,她叹息一声,喃喃道“即便是她已经粉身碎骨,你依然还是没有放弃么……”
第二天一早,萧明是被大有叫起来的,这着实少有。
“老大,这地上也太硬了,我昨晚都没睡好。”大有颇为委屈地坐在床边。
萧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坐起身来,“都已经从床上多给你抽了一层褥子了,我昨天可是只有一层。”
他都快忘了大有以前是程家少爷来着,虽然是小镇子上前任县太爷亲戚家的少爷,但也是少爷。别说是睡地上了,恐怕他一层褥子都比自己的被子厚。
“反正今天晚上你就睡床了,下次多要两床褥子。”萧明一边穿衣服一边道,这当然要在不加钱的前提下,否则他就让大有习惯习惯这个人世间的残酷。
吃过饭,萧明和大有再次来到侍花阁。
刚踏进门还没开口,昨天那个仆从又气喘吁吁的冲进来“老,老板,我们二爷,二爷说今早二奶奶又对着紫玉兰叹了声气,请您再去看看。”
萧明皱眉瞧着,这不会是又要走了吧,不行,这次要是他再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