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璐左等右等等不来,便猜测他又去见那个不该见的人去了。
她心里气恼的很,说话也夹枪带棒:“小师叔心里能容下的,怕只有你那位杀父仇人了。”
“如今倒好,不仅不去报杀父之仇,还以德报怨,小师叔啊,你是有多伟大?”
“你是被她迷惑了心智吗?”
冰若寒忍痛不语。
“你知不知道,她是你的杀父仇人的女儿?”
“你这样做,可对得起你的父王与母后,对得起西楣山那死去的成千上万子民?”
冰若寒听到此处,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郁闷与无名之火,嘶哑的叫道:“你,住口……”
这一激动,心口处的伤口仿佛又撕裂了几分,痛到神智模糊,将将要昏死过去。
桑璐几步上前扶住他,看他这幅模样,便也不忍再继续责骂,眼下,先保住他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桑璐上前搀扶着他,却被他无力拒了拒。
那可恶的廉价的尊严终是在万箭穿心般的疼痛面前低下了头,最后他还是由桑璐搀扶着,回了紫霞山。
……
……
这边,小九端着这满满的一碗心头之血,如获至宝般来到樱花洞。
此时夜已过半,阿爹不在,阿娘累得早已睡下了。
她将那碗心头血轻轻放在石桌上,来到阿娘的床榻前。
阿娘静静的躺在床榻上,黑白相见的发丝蓬松淩乱,身形瘦骨棱棱,脸色万分憔悴,就连睡着时,眼角都挂着泪水。
这幅模样,看的九木满心悲伤。
千年了,阿娘与阿爹被这生死咒折磨了千年,两个相爱的人,每天只能在日月交替的短短一刻才能相见,人间最悲,不过如此。
何其残忍……
何其残忍……
九木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将阿娘那一束掺杂着几根白发的发束轻轻挽起抚顺,她动作轻微细腻,却还是惊醒了睡得并不踏实的阿娘。
阿娘忽然睁开眼睛,从床榻上弹起,如惊弓之鸟般作出一副防御状。
小九连忙唤着:“阿娘,是我,是我,我是九儿。”
“你别怕,我是九儿呀。”
“我是你的九儿呀。”
声声切切的呼唤,才将白灵唤醒,白灵警惕的眼神这才慢慢放松,她看着小九无力的笑了笑:
“我的九儿来了。”
“阿娘……你受苦了。”
她一头扑进阿娘瘦弱的怀抱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心疼。
“九儿乖……”白灵将她抱在怀里,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发丝,一举一动都那么温柔。
母女一番唏嘘相依,小九方想起天大的正事。
这便脱出阿娘的怀抱,将石桌上那碗救命的心头血端了来。
“阿娘,你快将这碗药喝下,喝下它,就不用再受生死咒的折磨。”
白灵望着那玉碗一惊,盯着这满满一碗的血红,问:“这是什么?”
“这是——药,能化解生死咒的良药。”
“又从何而来?”
“阿娘,此事,说来话长,这药来之不易,你先喝下吧。”
小九救母心切,一脸着急,急着让阿娘赶紧喝下去。
白灵听了笑了笑,“傻孩子,那狼七烈千年前便死了,这世间哪里还有什么可解生死咒的良药?”
这生死咒,唯有下咒之人可解,如今狼七烈死了,这世间,也没有人可解此咒。
“阿娘,你信我,你快喝下吧。”小九见阿娘半信半疑之相,急得将将要哭了。
现下也没时间告诉阿娘,狼七烈虽死了,他的儿子还活着……
更可笑的是,他的儿子竟是自己的小师叔。
这么个比登天还长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