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的望着,一直在眨眼睛……
他眼睛好像被日头蛰了,又好像被辣椒辣到了,总之,十分奇怪……
一场婚宴下来,他竟连头也没敢抬……
直到今日,我才明白。
难怪他折磨我练字,原来是怕我给他丢人咩……
我觉得这事儿,我必须跟他理论理论,于是,我走到他面前。
说:“李大伯和他儿子都没嫌弃,你嫌弃个什么劲儿?又不是你娶媳妇?”
他看着我,一幅阴晴不定的样子,半晌回了句:
“李大伯眼神一向不好,根本看不出你画了个什么东西,他儿子不识字,但凡是个字,他都觉得长得一个样,所以,他二人没机会嫌弃你。”
我听了,竟驳不回他半句,但心里这口闷气,有点堵,便又脱口而出:
“我说冰若寒,你今日是不是跟我杠上了,你字那么好,你咋不去写?”
他听我直呼他名字,一道不甚和谐的眼光杀过来,说:“我从来不爱管闲事儿,不像某人,哪儿热闹往哪儿凑。”
某人,可不就是说我?
我越听越气:“李大伯家的事儿,怎么就是闲事儿了,你对谁都一幅冰冷冷的样子,活该交不到朋友。”
他理直气壮,半分不让:“我不需要朋友。”
我便顺着他的话说:“那你也弃了我吧,你一个人过吧。”
我甩完话正想离开,却发现他听了我的话后,一阵抽筋似的猛咳。
“咳咳……”的声音,听得我心慌意乱。
我不想理他,便更加无法无天,不遮不掩,道:
“是你自己没良心,李大伯给了我们三只土鸡,让我们补补身子,你倒好……”
“整日里看着人家,像陌生人一样……”
“……”
我喋喋不休。
他照样“咳咳咳”的不停,最后,竟两手捂住了心口。
我每次看他捂住心口的样子,都吓的半死……
我吓得一时阴转晴,扑上前帮他揉了揉,问:
“是不是心口又疼了?”
那一世,我一剑从他心口穿过,这一世,他也总是动不动就喊心口疼。
我怕,十分怕。
他曾经受过的伤,哪怕结了痂,也是我一辈子的痛。
这伤,将我拿捏的死死的,三世轮回怕也逃不过。
我立马像只温顺的羔羊,卑躬屈膝般的向他屈服: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做你不愿意的事儿,不该拉着你凑热闹,下次,我再也不会了……”
“我再也不给人写对联了。”
“我字丑,我练,我写,我马上给你写。”
“......”
我说的这些卑躬屈膝的话,仿佛成了治疗他心口疼的良药。
说得越多,他好的越快。
每每重复上演,我二人却也配合的相当好。
我一刻也不想让他伤心,万一那心口又被我伤了,我也会很疼……
慢慢的,他似乎舒畅了不少。
我也该听他的话,将那字练上一练。
就在我转身想去练字的那一刻……
我无意瞥见,他,偷偷的,笑得十分邪恶……
我十分奇怪,他这心口,不是疼吗?
疼,还能笑成这副模样?
……
李大伯送的三只土鸡十分肥壮。
我想着,九重天上那次,他没喝到我亲手做的十全大补汤,还挺遗憾。
这次,我一定要让他尝尝……
我走到鸡笼旁,望着那膘肥体状的鸡,很是难为情……
我十分清楚,想做十全大补汤,要先学会杀鸡。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