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池国历来设有丞相两人。现今的左丞相是上一代仇池公的老臣,为人十分精明。
当初得知北魏派兵挖坟的时候,左丞相就已经预示到会有今日的结局,因此仇池公一跑,他也携家眷逃走了。
而这个右相,其实是邀雨的一个熟人。当初邀雨在阴平收服祝融的时候,此人正是阴平郡郡君!
他靠着邀雨的事情让谋士上书仇池公,扣了一顶好大的通敌谋反的帽子给梁翁。
仇池公正嫌梁翁整日啰嗦“朝政不可费”,借机就把梁翁左迁了。又为了奖励这位阴平郡君,竟直接把他提拔成了右相。
若说这右相,着实是一无是处,要胆识没胆识,要见识没见识,又极其吝啬。
仇池公跑了之后,他原本也是立刻返家准备逃走。可收拾家当的时候,却东也舍不得丢下,西也舍不得放手。
家中大到金银珠宝,小到锅碗瓢盆,他统统要带走。需知丞相府是多大的家业,仆从连续买了几次马车还是不够装。
居然就这样一直装到魏军进城了还没装完!
一听说魏军进了城,他就慌了,赶紧找来了自己的谋士范倪。
范倪让他快去备一份降书顺表,带着还没逃走的百官在宫中迎接魏军,或许还能保一条活路。
可他哪会想到魏军竟然请来了梁翁,还连同带着檀邀雨也来了!
右相原本在宫门口跪等着,远远看到邀雨的一瞬间就吓尿了!
邀雨大闹郡君府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这一次自己若落到她和梁翁手里,求死都是便宜他的!
想到这里,右相吓出了一身冷汗。现在跑出宫是不可能了,右相心一横,跟着范倪跑到后宫换了太监的衣服,拿刀刮干净了胡须,最后被当成内侍拘禁了起来。
关进内府大牢并没吓到右相,反而让他松了口气。
他受命掌管刑法和内庭,上任虽不久,害的人却不少,几乎每日都要到内府大牢看狱卒拷打犯人取乐,这里称得上是他自己的地盘了。
他和谋士范倪在牢里盘算了整两日,想活命,就只能趁乱逃出国。
于是两天后的夜里,趁着守备松懈之时,他就掏出了钥匙,忽悠了一同被关押的侍人,杀了看守,换了魏军的军装,逃了出去。
一出大牢,他就领着众人直奔宫中备用的武器库。
他算了算人数,和他一起逃出来的侍人,也就百人不到。靠这么点人必然成不了事。
范倪此时献计,让他带着这一小队的人马偷偷潜进城西俘虏营。
被关在大牢里的两天,看管他们的守卫一直在用鲜卑话交谈。或许以为仇池人不懂鲜卑话,所以他们讲起来也没什么顾忌。
只是他们没算到,这一群侍人里竟然有两个是冒充的。而且冒充者之一的范倪就会鲜卑话。
范倪听守卫提起被抓的仇池军,说是大部分已经重新编制。就只剩下内宫守军近千人还在西军俘虏营押着。
一队人到了城西,果然看见军营里灯火通明。
此时兵营里戒备并不森严。一是秦忠志带进城的本来就只有两万人马。除去守城的,巡逻的,休息的,就没剩下多少人在西军军营里了。
右相他们从大牢逃出来的时候换上了魏军的甲胄。一路从武器库到城西又遇到了一小队魏军的巡逻队,也被范倪设计杀掉了。
如今他们都穿着从尸体上脱下来的军装,正大光明地进到了战俘营。
“兄弟们,换岗了!”范倪操着流利的鲜卑话对着守卫们喊道
对方有些迟疑,“怎么这么快?才站了一个时辰。”
右相被这么一问就有些慌,转身想跑,被范倪一把拉住,又赶紧上去补了一句道,“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