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斌与吕不韦相对而坐,吕不韦的随从皆在偏厅等候,硕大的会客厅,落针可闻。
“文信侯,有礼了!”
王学斌目视着吕不韦,终于抬手一礼。
吕不韦见此,再次拱手回道
“在下吕不韦,见过观澜先生!”
听着王观澜的称呼,吕不韦也不再提妙澜君之号,只以观澜先生相称。
王学斌倒是没有在意什么,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案几,长袖一挥,桌上瞬间布满了茶点,茶壶还冒着腾腾热气。
“这”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尽管王观澜的事迹早已传遍大江南北,但是没有亲眼得见,谁又会真的相信呢?
此时亲眼得见这神异的情形,吕不韦心里惊了一颤,这意味着传说有可能都是真的。
这王观澜可能真的有灭国之能,绝不能等闲看待!
“请!”
王学斌对着案几,抬手示意,吕不韦点了点头,端起一杯热茶,品了一口,笑着夸赞道
“先生异术当真不可思议,韦虚度半生,还从未见识过如此神异之事,先生之名,果不虚传啊!”
王学斌也端起茶杯,微微一礼,淡然说道
“吕相过誉了,不过区区异术,上不能治国,下不能安民,不过聊以自娱罢了!”
吕不韦听着王学斌的话,嘴角不由一抽。
聊以自娱?
没事毁人城池玩?
这娱乐方式实在是太豪横了
“额呵呵!先生自谦了!”
吕不韦干笑两声,不知说些什么好。
王学斌见此不以为意,放下茶杯,拍了拍手。
一直在门外等待的赵鹰应声而入,抱着一个方匣子走了进来。
王学斌见到赵鹰,示意他将匣子放到桌子上,之后将他挥退,看着吕不韦,将匣子推了过去。
“初次见面,不成敬意,吕相收下吧!”
吕不韦见此连忙起身说道
“先生这是何意?”
“此间先生是主,在下是客,哪里有主人给客人送礼的道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份礼单,双手推到王学斌的面前,诚恳说道
“再者说,先生是我大秦老臣,韦虽痴长几岁,但终究是个后进,应当是韦礼敬先生才是!”
吕不韦探过身子,翻开礼单介绍道
“些许薄礼,乃是大王封赏,因路途不畅,难以全功,待到先生功成荣归之时,大王还有厚赏相待!”
王学斌打眼一看,礼单上记满了金铜器具,美女玉璧,甚至连珊瑚海珠都有不少,绝对没少花心思。
王学斌随手将礼单一合,放在一边,既没说要,又没说不要,而是指着匣子说道
“打开看看吧,六国再起伐秦之议,秦国此时经不得动荡,某承昭襄王知遇之谊,当为我秦国计,此物乃是某的诚意!”
吕不韦见到王学斌如此表现,心神略定,这才松了一口气,有心思关注其它。
他坐回座位,双手捧起木匣的盖子,生灰中夹杂着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吕不韦闻到这股子辣眼睛的味道,强忍着呃逆感,仔细一看。
“这”
匣子里装的就是处理过的嬴傒的人头。
天气炎热,即使是经过处理的人头,也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臭味。
吕不韦顾不得辣眼的味道,双手捧起人头仔细辨认,确是嬴傒无疑。
“先生,这”
王学斌看了看面色惊奇的吕不韦,点头肯定道
“正是平梁君嬴傒,藏身于韩国,比诸位早到一天!”
吕不韦闻言一肃,放下人头,郑重说道
“先生果然是明察秋毫,这乱党谋逆犯上,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