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的心跳得很快，全身紧绷。

“我不害怕。”她故作冷静。

“嗤……”他冷笑，揽着她的腰，笑意里夹杂着几分血腥，“口是心非，程悦，你还是没变，演技还是这么差。”

她全身僵硬，怎么可能不怕。

他凑近，她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浓重的血腥味，她没忍住直接干呕起来，他被这个动作惹怒到了，直接捏着她的下巴，也不顾她疼得眼中泪意翻转。

“我……我只是因为孕吐……”她解释，可对方却浑身冰冷。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你怀孕了……”

他话里有话，他的手放在她肚皮上，看着那冷若冰雪还夹杂着血色的眸子，程悦没来由有些害怕起来。

“陆擎天……”

“嗯，我知道，是我的……”不知为何，他的“我”带着几分狠意。

程悦想要逃，但他抓着她不让她动。

“程悦，是你提醒我的……”

他抱着她。

“陆擎天，你受伤了，你放开我，我帮你处理……”

这个陌生的陆擎天让人害怕，她本能地想要远离。

“无事，程悦，我需要你……”

她知道这句话在表达什么。

“不能！”

话落，他身体僵硬，她赶紧解释，“陆擎天，我怀孕了，医生说很危险，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这个孩子吗？”

男人沉默了一会，她以为自己的话奏效了，却没想到被横空抱起，扔到床上。

“你错了。”他嘴角牵起一抹残忍的笑，踏着满地的碎片走来。

接着……

程悦不想回忆了，只要想到那一晚，胸腔里的怒火就无法扼住，她只想杀了他。

她骂的歇斯底里，手里的刀又近了几分，几乎没入血肉里，他眼中却染着笑意，当时程悦觉得他肯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还笑得出来。

“嗯，你不爱陆擎天，那你爱谁？我吗？”

“陆擎天，我恨死你了！”

“可我想要你。”他恬不知耻地道。

“陆擎天，你去死吧，死了再来谈吧！”她怒不可遏，手上一用力，想要捅死他，可没想到男人抓住了她的手，笑得冷漠又略带嘲讽。

“程悦，你杀不死我的。”他翻身而上，将她的刀夺走，一下子就扭转了局势，刀尖在她的脖子上游移，程悦全身紧绷，眼神里的恨意不减。

“陆擎天，有本事就杀了我！”

“杀你？程悦，我为什么要杀你？我说过了，我一直都想要你，只是你。”表情里漫不经心，话里有话，“可你竟然想要剥夺我的权利，为了惩罚你，我决定给你好好上一课。”

他凑近，声音在耳边回荡，程悦觉得恶魔大概就是如此了，那张外人觉得俊美的皮相此时却狰狞丑陋，让她看都不想看。

可他眼中满满的占有欲无法忽视，程悦几乎作呕，那一刻，她只想死。

事实上，程悦无数次想死，但是她不能，她不能屈服于魔鬼。

即使身处地狱，满身鲜血，她也要挣脱出来，她必须看到明天的光明。

妥协只会让整个恶魔变本加厉而已。

程悦身体不住地颤抖，顾长缨试图让她冷静，看来只要关于陆擎天的事情她就会受影响，她的情绪并不稳定，即使再坚强但也受不了长期的折磨。

顾长缨听着她强忍着平静去叙述以前的事，不知道当时这个女人是怎么熬下来，但可以确定的是，程悦的心理比一般人要强大得多。

她一直知道那是地狱。

可……

顾长缨却看得出，对于陆擎天，她的感情很矛盾，恨是真恨，可有时又夹杂着……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称上是情，但绝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