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程悦之后顾长缨以为不会那么快再次见到她,却没想到她刚到家,程悦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
“顾医生,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关于您的私事,不知道会不会冒犯?”手机那边的声音透着几分尴尬。
私事?她不知道咨询的客户和咨询师之间需要涉及什么私事。
顾长缨不解,但也没有拒绝。
“可以。”
“那个,我能知道您的全名吗?”找她做心理咨询是周舟拉她来的,实际上她对于这位顾医生的身份知之甚少,甚至不知道名字。
“可以,顾长缨,长天一色的长,簪缨世家的缨。”
“顾长缨……”
她没有听错,是顾长缨。
程悦全身僵硬,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最后,程悦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顾医生,我还想问你一件事,你……你认识梁脂吗?”
这个名字勾起顾长缨很多不好的事,她眼皮一跳,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梦里发生的事,至今她都无法理解。
“她以前是我的病人,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顾长缨心中竖起一道防备,本能的。
程悦倚在料理台上,一边煮着粥,小火慢炖,一边失神地盯着那摇曳的火焰。
“她……好像病得很严重,现在警方把她视为重点嫌疑人轮流看守着。”
顾长缨眉心一跳,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她犯什么事了?”是不是她家地下室里……发现了三具男尸……
顾长缨差点就脱口而出,但是不能,因为太荒谬了。
“警方在她家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三具男尸,其中有一具是她男朋友……”
顾长缨突然觉得喉咙有一种灼烧感,她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努力压下那种灼烧感,她甚至能听到那边传来的呼吸声。
很弱。
空气里透着一股诡异的冰凉,夜幕降临,她看着城市的华灯星星点点地闪烁着,那么唯美,透着都市的精致,好像穿着套装的性感女人,奢华中夹杂着肉眼可见的颓靡。
来来往往的车流宛若长龙,汇聚成一张大网,而那些建筑则是大网上的一个个小点,那么微不足道,顾长缨转过身来,背对着阳台的风景,微风吹乱了她绑得松松垮垮的长发,迎着屋内苍白的灯光,她的脸白得有些诡异。
“顾医生,我之前去医院探望过她,她精神好像不太好,她跟我提过你的名字,说你专业过硬,人很好,如果见着你让我帮她跟你道谢。”
“是她过誉了,我没有她那么好,我没有帮她走出来。”顾长缨努力将近一年,以为梁脂精神状况好转,谁知……
终究那个男朋友的影响太大了。
顾长缨突然觉得很无力,她已经过了因为帮不到她的病人而愧疚得吃不下睡不着的年纪,但仍然会不好受。
“她在哪个医院?”
“顾医生要去看望她?”
顾长缨没有听出程悦语气里的异样,如果她能再敏感一些,或许就能避免一些事的发生。
可是,没有如果。
“嗯,毕竟她也曾是我的病人。”
“嗯,顾医生真的和她说的一样,是个很好的人。”她顿了一下,沉默中,顾长缨听到了沙沙的风声,她看着不远处公园广场上游玩的大人和小孩,热闹得让人羡慕。
在顾长缨等待时,许久,她开口
“在慈爱精神病院,你到时候问那里的护士就知道了。或者问林警官也行。”
顾长缨应了声,又随便寒暄了一下,程悦突然问她,“顾医生,唐突的问一下,请问你生过孩子吗?”
孩子?
“没有。怎么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