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五婶子就很愧疚,她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脑袋里跟她不断地重复着,要是不按照它说的去做,脑袋就疼痛无法忍受。
顾长缨摇了摇头,当时或许真的很气,但是毕竟她被催眠了,怪不了她,只能怪自己太大意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社会待得太安逸了。
“他们去干嘛了?”顾长缨一直好奇这个。
怎么村里所有的壮年都不在了,当时她就好奇,但是那些老人并不想回答。
“村里又死了一个人,那个人……是在外面死的,所以他们去镇里接回来……”
嗯?
需要这么多人去?
“那个人是在工地出事的,村里得到通知时还吓了一跳,大牛从小就是老实诚实的孩子,这些年在村里踏实勤劳,他父母自村里接连出怪事之后他就出去打工了,当时他只有十六岁,这一出去都六年了,什么活都做过平时过年回来都会给村里的老人亲戚们捎带东西,送节礼,村里人谁不喜欢他?
听说他在城里谈了个姑娘,今年打算订婚,在外面安家的,据说那姑娘家也有钱,并不嫌弃他没钱,他人品好,又上进,这样的人即使现在没钱,但以后也不会把日子过得多差……”
“他怎么了?”顾长缨问。
“女方家说要彩礼五十万,但也回嫁妆五十万,加一辆车,姑娘人好,知道大牛没那么多钱,没要求,可大牛不想让女方家长被别人看低,就承诺年底前一定能够拿出来……
大牛这些年攒下来的也有三十来万,就想着拼到年底,怎么都能凑够十来万,因为他在工地也从小民工升到了包工头,一年二十万还是有的,加上今年那个工程还是校区紧急交工,所以不缺钱。”
五婶子叹了口气,“大牛命不好啊,就这么走了,孤魂野鬼的,没个伴……”
她这么说完顾长缨觉得空气顿时有些阴冷起来。
“他的死是意外,从二十几层的高楼摔下来,人都给摔得没好块了……加上他掉下来时还有几根钢管一起落下,直接穿了脑袋,听壮年们说,大牛的工友说是他自己要上去检查的,什么防护都不带,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一样,工友们怕他做傻事,就没让他上去,可谁知,他最后还是一个人上去了……”这些也是听去镇上迎回来的壮年们打电话说的。这事听起来奇怪。
但他们却看得出来是什么搞的鬼。
“……”顾长缨觉得瘆得慌,那副恐怖的画面在眼前展开,贯穿整个额头,横穿过去,男人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嘴角还夹杂着一丝鲜红,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咦……
妈的,什么鬼的。
这年头,人真是死都不能选择好看点的死法,生命就是如此无常,不知道哪天就突然死去,所以还是得好好珍惜眼前的生活。顾长缨想。
“他们明天早上应该就到了……早上出去的……最慢是早上,最快凌晨四五点应该就能到村口了。”
五婶子家在村道的旁边,距离村口不远,当然也不算多近,隔着五六户人家。
看来今夜无眠了……
“你刚才说他是一个人趁人不注意上去的……他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比如彩礼压力大什么的……”
“我们也怀疑过这个,但是工程结束就能拿到,而且听他工友说女朋友很体贴温柔,她父母也不是那么强势的人,一开始就说了可以不用给自己压力……他好不容易摆脱这里,去外面生活,平时老实巴交,实在想不到他会走上这条路……”所以他们都觉得大牛的死和以前那些在外惨死异乡的人是一样的。
这么奇怪……
虽然顾长缨不想相信和什么小鬼邪祟有关,但还是得回来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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